唉。
算了。
依她好了。
唐月馳失去雙親的時候,是四歲還是五歲來著?
反正已經是擁有記憶的年齡。
爸爸是一個以流浪詩人自詡的浪蕩青年,其實就是仗著長得帥,四處流浪吃軟飯的無業遊民。
媽媽是一個混血模特,長相美豔並沒有讀過幾年書,靠著本錢和天賦渾渾噩噩揮霍青春。
這樣的兩個人結合在一起,起初的確是天雷勾地火般的熱烈,不然也不會生下唐月馳來。
但男人的劣根性很快出現,那樣的男人,很難會有責任心。
他厭倦了在一個地方生活,厭倦了和同一個女人睡覺,便想拋下母子倆要走。
而女人總是要長情的多,特彆是有了孩子之後的女人,更容易在自以為是的圓滿中遺失自己。
越美麗的女人,被拋棄的時候越瘋狂。
後來的結局自然是慘烈的。
那個冬天的傍晚,四五歲的唐月馳,眼睜睜的看著那一對男女、泡在血紅色的浴缸裡,地上散落著沾滿血的刀。
那一天,男人臉上驚恐的表情,和女人臉上瘋魔的笑,死死的烙印在唐月馳的記憶裡。
那幅畫麵,就代表了愛情。
所以,他排斥愛情。
唐月馳認為,男人和女人在一起,隻是各取所需而已。
好比你從便利店買了一包煙,站在荒無人煙的街上正準備抽,發現自己沒有火。這時另外一個人經過,她正好有火可以借給你。
於是你們兩人親密的挨在一起,擦出短暫的火花。
一支煙過後,又擦肩而過。
所謂愛火,僅此而已。
所以,唐月馳也不抽煙。
但以上所有的理論,在遇到唐姝後,都變成笑話。
欲望第一次戰勝理智,明明是兩個獨立的人,他的所有感官卻被唐姝完全牽絆。
想讓她開心,讓她滿意。
想將自己的所有都作為禮物,奉於她的腳邊。
比如此刻,聰明如唐月馳,難道不知道唐姝是在哄騙他嗎?
他都知道。
正如她筆記本上寫的那些東西,他們這些男人對她來說,不過就是一行一行的實踐記錄。
但怎麼辦,拒絕不了。
明明知道小妖精沒有多少真心,依然被她一句隨口編出來的話,
“哥哥,我在向你求婚呐”
娶酥酥,做她名正言順的男人。
唔
一刹那的功夫,燒掉所有底線,自甘沉淪。
墮入地獄。
算了,雖然知道你是哄我的,但,這一刻的欣喜,足夠了。
酥酥,你要的東西,我都給你。
多少都給。
彆著急,慢慢來。
唐月馳在深吻中睜開眼睛,懷裡的小妖精乖得不像話,兩排睫毛顫顫巍巍的抖動著,就將碎鑽一般的眼淚溢在他的鼻梁。
她的腰極細極軟,一隻手就能掐住。
她的皮膚又白又滑,呼吸撒上去,氳出一層粉麵桃花。
她的聲音又嬌又媚,仿佛來自開著彼岸花的地獄深處,卻飄在九天無上的雲端,哭著叫一聲哥哥,哄得你繳械投降。
她的眼神乾淨澄澈,59層樓的公寓,雲端的落地窗,她被抱在腰間,雙眼映襯身後的星河,比真正的月亮,還像月亮。
於是你會覺得,所有的錯都不在她。
一向深沉理智的男人,什麼都忘了,隻知道她來時說的話。
要抱著。
要一直愛她。
唐姝不知道什麼時候暈過去的,醒來時,依然在唐月馳的懷裡。
這個男人積攢了三十年的體力,每天堅持自律健身,好像就是為了抱她。
“酥酥,要不要喝水?”
禁欲的男人,囚籠一般的眼鏡、已經不知道扔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