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黎生氣了。
合租關係麵臨第一次危機。
他在第二天照常六點半起床,吃完早餐、在七點半之前出門。
照常在中午的時候打電話給唐姝,和她說半小時話。照常在下午五點回家,順路在公園路口、買一盆種類不同的花。
從表情到言行舉止都無異常,但所有人都能察覺到,他不開心。
這裡的所有人,自然指唐姝和寧浩。
“都怪你!”
院子裡,唐姝轉頭、看了一眼書房坐得端正的少年,隻能將氣撒在寧皓身上。
寧皓聳了聳肩,順勢將她的手拉到唇邊輕吻,
“那我能怎麼辦呐小糖酥,難道跟他耗一輩子嗎?”
唐姝抽回自己的手,神色認真,
“寧皓,我的收件地址在a城,是不用去拿錄取通知書的。但那天張黎一定要我去學校拿,我們才能遇到。你知道我的意思嗎?”
寸頭男人也收起了吊兒郎當的表情,蹲在她身前,點了點頭。
唐姝放低了聲音,輕輕觸碰男人耳廓上的金屬耳釘,
“寧皓如果張黎不願意,我們不會再有重逢的一天。就算再遇到了,如果張黎說一個‘不’字,我也會義無反顧的和他一起離開”
“我愛”
“小糖酥,”
男人立刻打斷唐姝,不讓她繼續說下去。
寧皓笑了笑,“知道了啊乖乖,彆說出來好不好。”
唐姝看他的眼睛,淺笑著‘嗯’了一聲,
“好,我不說。”
寧皓歎了一口氣,認真的問道,
“那怎麼辦?反正我不會搬走的”
唐姝仰頭看天上的晚霞,像是一時興起,又像早有蓄謀,忽然笑了。
她低頭湊近身前的男人,輕聲開口,
“寧皓哥哥,”
“嗯?”
“你知道古時候的黑澀會,向自己的首領表達忠誠,表示自己願意歸順他,都會做什麼嗎?”
“不知道。”
少女湊得更近了,可愛的鼻尖兒抵在男人高挑性感的鼻梁,
朱唇輕啟,像蠱惑一般開口,
“上交投名狀啊,哥哥。”
投名狀,向自己的組織或者首領、進獻一份功勞。表示願登對方之船,從此同舟共濟、生死與共。
寧皓眼神閃了閃,終於堅決的點了頭,
“好,你要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少女笑了,像一隻小心思終於得逞的狐妖。
滿意的收起所有偽裝,慢慢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