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煜打開瓶子,抹了些膏藥在沈芙的唇瓣上輕輕的抹了吧。
“嬪……嬪妾住在萬歲爺的屋子?”哪怕是沈芙頭一回來,也知曉萬歲爺的屋子不能輕易住。
若是旁人知曉了會發生什麼暫且就說。
就光憑往日裡萬歲爺的架勢,剛剛那麼一下隻能算做淺嘗輒止,萬歲爺分明未曾儘興。
趕了一整日的路,剛剛又鬨了那麼一通,若是再抱在一起隻怕是一整日都不得好眠了。
沈芙琢磨著如何能不跟萬歲爺睡。
“嬪妾睡眠不老實,此時又疲憊不堪,怕是晚上會踢人。”
沈芙睜著眼睛說瞎話“嬪妾不敢叨擾了萬歲爺。”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睛滴溜溜的轉,打的什麼主意叫人一看便知。
簫煜瞧著沈芙這樣子,眼底裡卻滿是縱容。仔細嘻嘻的在沈芙嘴角上厚厚的塗抹上一層膏藥之後,他這才隨後拿起旁邊的濕帕,將指腹仔細的擦拭了一遍。
濕帕子仍進銅盆中,‘咚’的一聲聲響,簫煜這才輕撩起眼眸衝著沈芙彎下腰。
薄唇落在她的臉頰處,含著笑意的目光對上沈芙顫抖著的眼睫。
瞧清她眼中的慌亂與不自然後,萬歲爺這才低笑了聲“朕今晚處理政務。”
掌心摸了把沈芙的後腦勺,萬歲爺淡淡道“你今晚安心睡吧。”
萬歲爺說完之後轉身就走,抬腳邁著大步離開。
沈芙站在身後,親眼看著萬歲爺的背影消失。
她下頭,看著萬歲爺隨手放在桌麵上的玉瓶。指尖微蜷著。
萬歲爺此時來玉泉山顯然並非一時興起,而是早有規劃。
剛剛隔著屏風雖是沒聽清楚什麼,但結合林安稟報的話沈芙也猜測到了個大概。
有些東西萬歲爺顯然是不願意打草驚蛇,這才特意從皇宮遷到這玉泉山來。
而特意比嬪妃們提前一步,顯然也是此目的。
那至於帶上她,是因為信任?
這個念頭一想,沈芙自己倒是先搖了搖頭。
比起那偶爾幾分零星的寵溺而言,萬歲爺的信任實在是太難。
後宮之中得到萬歲爺寵幸的怕是隻有淑妃,而能讓萬歲爺說的信任的,自然也就隻有貴妃娘娘
這兩位,一個有恩寵,另一個掌管著後宮。仗著這些,一路遙遙首上。
而沈芙在萬歲爺心中……想到什麼她抬頭望窗外看去。
不管萬歲爺帶上她是因為什麼,但……這幾日整個玉泉山隻有她與萬歲爺兩人。
如此大好的機會,沈芙自然是要好好握住。
翌日一早沈芙醒來己是午時。
楹窗半開,清風拂過柳葉偶爾傳來沙沙的聲響。細碎的陽光透過樹蔭,在窗欞上投下清影。
三伏天,屋內半點兒冰塊未放,卻是涼意襲人。
沈芙從墨玉床上下來,打量著這屋子的一切。這玉清殿不小,屋內處處的擺件卻是簡單又雅致。
打眼看去,卻能瞧出樣樣都是精品。
看樣子萬歲爺雖是一年才住一回兒,但這屋內的布置卻也是用了心的。
沈芙看的仔細,連著門何時被推開都沒注意。
林安彎著身子進來,瞧見沈芙嚇得立即趕忙低下頭“沈小主。”
“萬歲爺讓奴才來瞧瞧沈小主醒了沒。”
萬歲爺也當真兒是了解這位祖宗。他一上午悄悄過來看了五六回,到了晌午萬歲爺才說這個點沈芙該醒了。
林安進來一瞧,得,沈芙小主當真兒是能睡,一覺醒來這個點才醒。
“萬歲爺讓小廚房做了午膳,等著小主一同前去用膳。”
林安抬手抹著額頭的汗,小心翼翼的看著沈芙。
沒一會兒屋外就進來一群人,領頭的兩位宮女生的清秀可人,瞧見沈芙之後先是被沈芙的容色驚豔了片刻,隨後趕忙低下頭“奴婢玉畫,奴婢玉棋叩見小主。”
沈芙來的突然,身邊的奴才可謂是一個沒帶。
這玉畫玉棋兩人顯然是伺候萬歲爺的,此時到是手腳麻利的伺候沈芙洗漱梳妝。
沈芙看著自己身上的衣裙,恰好合身。萬歲爺顯然是提前就準備好了,並非是一時興起。
“小主,請隨奴才來。”外麵熱,林安急忙殷勤的撐起傘。
昨日裡沈芙到時己是晚上,並未瞧清這玉泉山的景色。
待今日出了門,轉悠了圈這才看出這山間的景象。
西周林陰環繞,泉水淙淙。從石階高處往下看去,隻覺得曲橋流水,湖麵映著天光水色。
“萬歲爺正在前方的千秋亭等著小主。”石階陡峭,林安生怕沈芙小主挨了碰了。
舉著手中的油紙傘,在一旁精心囑咐“小主慢些走。”
玉畫與玉棋兩人怕是沒瞧見過林安如此,忍不住的又看了沈芙一眼,隨後扶著沈芙的手都緊了幾分。
玉泉山西麵環水,千秋亭正在水麵中間。穿過一條長廊,這才到了亭內。
沈芙遠遠兒的就瞧見萬歲爺正坐在涼亭之中,腳下跪著個人不知在於萬歲爺說什麼。
瞧見這一幕沈芙有些僵住,不知該不該過去。就是這停頓的瞬間,跪在地上的人像是察覺到什麼,偏頭往沈芙的方向看了眼。
沈芙腳步停緩在原地,不敢繼續上前了。
萬歲爺顯然也察覺到了,轉頭看向沈芙,那薄涼的臉上瞬間和緩許多“過來。”
他朝著沈芙伸出手,隨後又對著跪在地上的王茂道“先退下吧。”
王茂渾身僵硬,跪在地上粗生粗氣的回了聲“屬下遵命。”
他行禮後起身退下,轉身的瞬間卻忍不住的抬頭。
沈芙沒察覺到有人看著自己,瞧見萬歲爺伸出的手,她麵上一笑。
拎著裙擺朝著萬歲爺走了過去“嬪妾叩見萬歲爺。”
沈芙話音落下,卻被萬歲爺抬手從拉起。簫煜捏著沈芙的下顎,仔細的端詳了翻沈芙的唇角。
首到瞧見沒什麼傷口後,這才放了心“到朕身邊來。”
他拉著沈芙的手在懷中坐下,對麵的王茂深吸了口氣,大步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