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村裡應該學生不少,我們從西劉莊出來的時候,發現我們前麵好幾撥人,都是背著書包的,再回頭看看後麵,也有幾撥人。
大都是男生跟男生走,女生跟女生走,極少數是男生和女生合一起走的。
路上,我碰到了鄒文中和鄒文祥,他們倆一起走的,腳步匆匆的,很快就超過我們了。
我們走的不太快,如果是我自己,估計能跟的上男生的腳步,不過我們五個人,有一個慢的,就都慢了。
沒辦法,不能跟這個走,不跟那個走,既然一起出來的,就一起走回去吧。
現在的玉米、高粱都很高的,尤其那種成片的玉米地,路過的時候,風嗖嗖的,有點滲人。不過不是很多,這邊種的大多是花生、紅薯,高粱和玉米是邊壟,還不是很遮視線。
我們儘量在中間的位置走,做不了第一波,總不能做最後一波,因此彆人超我們,我們也超彆人。
遇到的時候,偶爾打個招呼,他們總有認識的。
我半路上看到了我們附近的倆男生,一個是我們前麵過一排的那家的兒子,鄒春來的侄子,說是他九哥家的孩子,我大約見過這個男生的父母,在我家建房子的時候,過來幫過忙;還有一個男生,是我們南麵一排,胡同西側第二家的男孩,行二,他大哥也是中學的老師,據說這個人英語特彆好,應該是初三了學生了;論輩分,跟人家叫叔,我對叔和爺爺的稱呼比較反感,也不是親的,看到到處亂叫,不叫了還被說不懂事!
這兩個人具體叫什麼,都不知道,隻知道都姓鄒。
我到家的時候,天快黑了,母親已經做好飯,小妹在院子裡看著豬圈的豬吃食,父親和姐姐下地還沒回來。
我把書包放到東屋一個箱子上,就準備放桌子拿碗筷,母親說等會兒,等父親他們回來後再拿,我從後門走出去,去胡同裡看著遠處。
這個時候太陽已經落下去了,天空中還有著夕陽的一點點餘韻,西北方向的雲大多是粉紅的,也有的地方很深,給人一種神秘的感覺。
現在已經沒有了風,偶爾有麻雀或喜鵲飛過頭頂,傳來嘎嘎的叫聲,這邊的胡同邊,有幾棵楊樹很高,或許有喜鵲的窩吧。
我站在路邊,看著路的遠方,歸人腳步匆匆,從我虛無的視線裡穿過,偶爾有人打個招呼,我稱呼著對方,然後期待著下一個即是父親和姐姐。
他們走來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天邊隻剩下黑,沒有了色彩,我跟著他們倆往回走,路過二嬸嬸家的門口,他們娘五個正在吃飯,估計叔叔沒回來,剛開學,得備課吧。
“你今天一天怎麼樣?”姐姐問我。
“作業都寫完了,也都交了。”
進了過道屋,父親洗手洗臉,他洗過之後,姐姐換水,她也洗了,然後坐在一起吃飯。
晚飯是疙瘩湯,應該是紅薯麵的,有點甜,比較細膩,今天居然還有黃瓜絲拌小蔥,鹽水拌的,很好吃。
吃飯的時候,我們都沒說話,盛第二碗湯的時候,我不得不說了,“媽,明天得帶飯了,今天是二叔給我送的半個饅頭和窩頭鹹菜,哦,對了半個饅頭我帶回來了。”我下炕想去書包裡拿。
“不用拿了,明天你帶學校去繼續吃就行了。”母親回答我。
“去拿吧,不拿出來會餿的。再說半個饅頭不夠吃的。”姐姐提醒我。
“嗯。”我答應一聲,下炕去了。
我拿回了半個饅頭,放在桌上,然後上炕繼續喝湯。
“那我明天帶什麼飯?”我依然還是很關心明天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