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做自己該做的、能做的、可以做的,上班的,種地的,做小買賣的,上學的,教書的,各行其是,各得其所。
83年春節,二嬸嬸給姐姐介紹對象,她娘家哥哥的大兒子,源自過年她回娘家的時候,她嫂子問我姐姐是否有婆家,嬸子說沒有,於是那人說,不然給老大說說?她答應了。
回來後就給忘記了,還是那個侄子過來拜年,再詢問,哦,想起來了,於是跟我的父母提了起來。
我的父母是見過那個人的,我們兩家建房子的時候,他來幫忙著,據說很老實,乾活也實在,下麵還有兩個弟弟和兩個妹妹,父親在鋼廠上班的。
母親的第一反應,太遠了,距離三四十裡地,路還不好走,村子在兩座山的夾空,總之不太願意。
姐姐之前有不少給介紹人家的,村裡有幾個,外麵也有,不過不是父母不願意,就是她不想,其實最主要的是她不想。
姐姐身高一米六五左右,在那個年代算高的了,五官很漂亮,雙眼皮大眼睛,彎彎的眉毛,長長的頭發,編個辮子垂在兩側,是我們附近有名的美女,關鍵是能乾,還肯吃苦,能掙錢。
除了父親那個發小想讓他家大兒子娶了我姐姐之外,東南角那邊還有一家提過,條件很不錯,自己單獨有一幢房子,家裡驢車自行車啥都有,聽說也有點積蓄,隻不過那個男生,真的不高,至少比姐姐矮,因此姐姐不同意,逼急了,就跟父親說“如果你覺得不錯,你去跟人家過日子吧。”
於是父親就歇了心思。
這兩年年份好了,村裡由幾個老人組織年輕人開始扭秧歌,其中組織者就有我堂爺爺,還有一個是我姐姐同學的父親,於是很多年輕人在農閒了,就開始學著秧歌,年前年後會在村裡給一些有錢的、有臉麵的人家扭一場,主家給點錢,給點點心水果酬謝,因此年輕人之間彼此見的多了,也逐步熟悉了起來。
姐姐雖然不扭秧歌,但是她的同學和夥伴有不少扭的,因此放假回家的時候,會和那些人見一麵,待一會兒,聊一聊誰家的誰誰誰跟另一家的某某某定親了,給了什麼什麼彩禮和多少錢;當然也會談哪一家的姑娘能乾還漂亮、彆家的小夥長相如何、家庭如何。
少年男女,心中有夢,情起,反而沒有那麼的現實。
姨奶奶家的大表姑,已經確定了與西劉莊東北麵的一個村裡的拐彎親戚定了親,那家是我堂爺爺家的老丈人家的堂親,姐姐說那個表姑父除了有點黑之外,彆的還能接受。
姐姐那個夥伴,圓圓也訂了親,是跟安家河南麵靠近縣城的一個村子的,說是家裡條件也不錯的。
姐姐號稱是跟這倆人都一樣的能乾,但是比她們漂亮多了,怎麼也得找一個自己喜歡的,家裡條件也不能太差的人啊;反正姐姐年齡也不大,不是很著急。
於是左挑右選的,姐姐的婆家還沒定。
當嬸嬸提出來的時候,姐姐放假回家,聽說了,也想起了那個悶頭乾活的青年,這次沒有很激烈的反對,而且答應可以見見,哪怕母親跟她說了路途遙遠,姐姐反而安慰母親“可以騎車子啊。”
母親沒了話,彆人見都沒見的,一句話就堵死了,這個人,沒見什麼特彆所在,居然說見見,父親和母親也就沒話了。
人與人的緣分與命運的牽扯,或許就是那麼的簡單,甚至有些玩笑的意味,估計姐姐想這件事的時候,月老剛好打盹了;等倆人約了時間見過之後,還就成了。
這件事,讓母親鬱悶不止,父親更是少言,我和妹妹則是沒有任何的權利去置喙。
不過好在,姐姐在外麵工作,短期內是暫時結不了婚的,隻不過母親沒想到,人是有腳的能走能跑,也是有嘴能說能表達的。
姐姐和這位準姐夫,兩個人擇期訂了婚,就開始了正常的人情往來,當彆人問起的時候,羨慕的說著估計姐夫家肯定有錢、姐夫那個人肯定特彆優秀,不然怎麼配的上我的漂亮姐姐呢!
即使二叔老愛嘮叨姐姐,小時候還揍過姐姐,他還是認為妻侄子是配不上自己親侄女的,就那份能乾、肯吃苦就比不得;可惜,我的父母都左右不了了,何況叔叔?
轉眼到了開春,地裡的活又多又重,這個姐夫比較會來事兒,至少目前是;借著看望他姑姑我嬸嬸的空檔,來家裡幫忙乾活,父親問他家裡的地怎麼辦,他回答說家裡地不多,一兩天就做好了,而且大都是玉米,晚一兩天不礙事,所以不急;父親對免費的勞力當然是歡迎的,尤其是姐姐沒有反對,因此也就隻能順水推舟了。
準姐夫幫著我家和二叔家忙完了,才啟程回家去種自己的地去了。
準姐夫這個人,個子不太高,比姐姐高一點點的,勝在身材勻稱;五官不錯,濃眉大眼的,時下的美男也就是如此的,雖比不得高倉健、朱時茂、唐國強的帥氣,但是比一般的人的眉眼是好看的,加之未語先笑,總是吸引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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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事情,對於天天在外上學的我來說,總是後知後覺的,當然也是懵懂的,不過接受起來也不是很難,村裡人人如此,誰也逃不開的。
過了春節開學,我就徹底開始騎自行車上學了,每天中午回家吃飯,雖然每天頂著風來回跑,但是精神還是很足的,隻不過我的那輛翹把、腳閘的自行車是同學見的笑談,不管認識不認識的,隻要半路遇到了,也總是會被指指點點的,好在我堅強,沒怎麼在意;而且我很驕傲,能越過他們的就是我的成績。
初三這半年多,我的成績不說突飛猛進,緩慢上升是有目共睹的,田紅豔有一次追著跟我問“索老師都在我們班表揚你,說你進步很快,不管作文好,其他成績進步也很快,說說有什麼秘訣?”
我心裡有點小驕傲,但是麵上還是很冷淡的“沒秘訣,就是老師作業按時寫了,考試全部答完了。”事實確實如此的。
田紅豔不太相信,以為我藏了什麼秘密,她甚至跟鄒玉玲聊過,鄒玉玲跟我的成績不相上下,隻是我們倆各有所長,她也說其實沒啥,就是好好聽講,好好做題,不會的及時問老師或同學,慢慢的就上來了。
時也,運也,命也?
不知道該不該信命,村裡每年的正月和夏天伏心裡,都有盲眼人過來走街串巷的,而且村裡有個盲人,我們喊五叔的,也一直有人找他測算各自的命數或當年的財運,甚至很遠的縣城都有過來找五叔的。
估計我們還年輕,沒受過摔打或挫折,暫時是不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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