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車的時候,二堂哥從村裡也出來了,看到我,我們倆點點頭,“大娘好了嗎?”他搖搖頭,“要是大哥不吐口,我媽總也好不了。”
我也點頭,大人都如此嗎?
我們倆站在站點的樹下等車,一起等車的還有彆人,不太認識,堂哥我們倆隻能沉默。
等了一會兒,從坨裡那邊來一輛小驢車,上麵坐著兩個女生,到我們跟前的時候,趕車的車把式問我們,“縣城有走的沒?”
二堂哥問,“去一中不?”那個人說,“去。”
“多少錢?”“新站一毛,一中兩毛。”
二堂哥跟我說,“上吧。”我也不知道什麼情況,就坐上去了。
有外人在,我們倆能說的不多。
“又要期末考試了,你們講到哪裡了?”
“還差一點講完,這次還是統考嗎?”其實我就是隨便拉呱的。
“應該不統考吧,暑假這會兒,有高考的,老師都忙。我記得去年好像沒統考,不過記不準了。”
“你還害怕?”二堂哥眼角斜著我。
“不怕啊,問問。你後來去過大伯家嗎?”
“沒,你去過?”覺得二堂哥跟他們不親。
“我也沒,我姐結婚我都沒回去。好難過,我哭了好久。”我還有點不好意思。
“嗯,不知道大哥結婚了會如何,三姐結婚的時候,我好像沒哭!”說完他自己都笑了。
“不過,我不喜歡三姐夫,也不去他們家。”
“二哥,我覺得還是不習慣喊你七哥。”我確實不習慣,好像他和大堂哥是分開的一樣,當然隻是在我眼裡。
“隨便啊,喊什麼都行。”二堂哥總有一股啥都不在意的表情。
“但是跟大伯家的二哥,也喊二哥,你也是喊二哥,大哥也是。”不知道是不是當初去用了他的書,還是地震的時候他們兩家擠在一個窩棚裡,再不就是他們弟兄倆還有三大娘都願意去我家找我父母說話的緣故。
“你喊四哥呢?”他笑著問我,這個四哥是大伯家的老三,有點憨憨的。
“他們家三個兄弟,都是喊二哥、三哥、四哥的,不過五哥也是喊二哥。”我想了想,估計奇怪的是我吧。
二堂哥笑,他的虎牙露出來,有點可愛,配合他張開的大嘴和爽朗的笑,眼睛還是眯眯的。
“二哥,你打球不?”
“打啊,我籃球打的正經挺不錯。”一臉的嘚瑟。
“我們班,有個女生,是縣排球隊的,這次還去省裡打球了,挺不錯的;有倆男生也是縣隊的,不過名次不如女隊好。”
“你們二中體育很不錯,就是不知道考大學的時候,考出去幾個。”二哥說的雖然很殘酷,但是事實就是如此。
“嗯。”
車上的女生看著二哥,再看看我,不知道她們是哪個學校的,反正縣城附近就三個高中,一中,二中,新中,再遠一點就是鎮裡的高中了。
那兩個女生不說話,隻是笑眯眯的看著四周,或者看二哥。
“二哥,你說大哥會妥協嗎?”我有點擔心大堂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