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廠長，石科長，我沒忙，就是抽檢點批生產記錄，看看數據是否能合得上，不然被飛行檢查的人抽到了，出了問題，我們大家誰都跑不了。”申榮月的話，讓杜清華臉色一變，“冠冕的話，誰不會說？”
“您二位蒞臨，有什麼事情吧。”申榮月知道自己並沒有那麼大的魅力，能讓一個管技術的副廠長和一個技術科長過來找自己聊天。
“是這樣的，實驗室那邊想借小包一段時間，當然這邊的工作也是繼續的，忙的話，就實驗室那邊少去；這邊有空了，就多在實驗室那邊幫幫忙。”
“杜廠長，隻要小包自己沒意見，我這裡是支持的，都是工作，隻不過那樣的話，小包會很忙！廠子是不是要給他一點補償？”
“關於補償，廠子會考慮的。”杜清華表態，但是如何具體補償，他們誰也做不了主，得石廠長確定了才可以的。
“好的，那我沒意見，也會全力支持廠部安排的工作。”石連河聽了，覺得不愧大哥喜歡這小兩口，最起碼嘴巴會說。
三個人又簡單的說了幾句話，杜清華就回了樓上辦公室，石連河自己不想回辦公室，也不想去實驗室，更不想去車間，索性就去大門口待會兒，找個人要根煙，抽一抽。
大門口，一人都沒有，警衛室值班的那個大姐，坐在門房裡，前後左都開著窗戶和門，讓風肆意流淌著，雖然風的溫度也很高。
石連河看著外麵的驕陽似火，大地上似乎都彌漫著騰騰的熱氣；真的很熱，有些讓人喘不過氣來。
就連旁邊柳樹枝上的知了也被這熾熱的天氣折磨得毫無生氣，有氣無力地叫著，似乎連動一下的力氣都沒有了。
路邊的花草也都無精打采地低垂著頭，失去了往日的生機與活力。
鄭國強從銷售科的裡間看到石連河在外麵遊蕩，趕緊拎著煙出來了。
“二哥。”
“給哥來一根！”石連河張嘴要煙，讓鄭國強震驚的下巴都要掉了。
“遇到什麼難事兒了？哥？”
“也沒啥，就是啥都不順，煩的要死！”鄭國強給石連河點燃一根煙，自己也抽出一根，不管剛才才掐了一根才出來的。
“二哥，沒必要啊。”鄭國強噴出個煙圈，那個圈，都不怎麼動，就飄在空中。
“這是一點風都沒有啊，你看這圈都不動！不然進裡麵待會兒，至少有個電扇，熱風也是風是不？”銷售科的裡間，更熱，寬大的玻璃窗，陽光肆無忌憚的照耀著。
“不去，說話也不方便，雖然也沒啥可說的，更沒啥背著人的！”石連河隨便吧嗒一口煙，還小小的嗆了一口，咳咳咳的咳了一下子。
“好久沒抽了？嫂子讓你戒的？”鄭國強和奚蘭琴也很熟。
“不是她，是我閨女，不許我抽了。”鄭國強一聽是小公主，就啥都沒說的了，他家少爺也是三令五申的不許他抽煙。
“那你為啥發愁啊，我覺得你再愁還有我愁得慌？要嘛沒嘛，市場本來就不多，咱們品種還不全，大哥還讓我們使勁賣，賣個球啊！”
得，石連河自己沒訴苦，卻聽彆人說來了，早知道不來這裡啊。
“這不是愁的也是這個啊，原來在車間跟我搭夥的倆小夥子，被調到質監科和技術科了，之前的小倪和小鄒都去車間了，如今實驗室撐不起來了，沒人做得了試驗，上報不了品種。”石連河再吧嗒一口，把煙吐到空中，再給熱空氣加加溫。
“讓他們換回去不就行了？這有很難嗎？”鄭國強的思維很簡單，這個不行，換！那個不行，換！一直到最後行的為止。
“哪裡那麼簡單啊！小鄒去車間，還是我讓她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