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國強問杜新國，“小杜啊，你女朋友是哪裡的？瞎說的吧。”
“不是，沒瞎說啊，我女朋友是咱們廠的，在外用製劑車間乾活，你們彆跟人說啊，而且她不是女朋友，是我媳婦！我們結婚了！”
哇哢哢，一個大爆雷啊！
“快說，你小子什麼時候結婚的？我們咋不知道呢？”鄭國強仿佛瞬間年輕了十歲。
“就我跟我媳婦我們倆來廠上班之前的時候結婚的。隻不過我們倆都沒說。”杜新國比較老實，相對的。
鄭國強一聽，沒啥說的了，人家來之前就結婚了！
趙毅東帶著女兒去了電工班，雖然理論上不許孩子進廠，但是總有網開一麵的地方，尤其對雙職工的子女，相對管理的鬆一些，不過生產車間是不許進去的。
向立民看到趙毅東帶著孩子進來了，基本能猜個大七八了。
“來，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向立民很和氣，溫聲的問趙孟然。
“伯伯，我叫趙孟然，我是趙毅東和單金華的女兒。”小丫頭脆脆的聲音，很好聽。
“嗯，你來做什麼啊？來上班的嗎？”
趙毅東看著女兒跟向立民溝通，寵溺的笑著。
“我媽媽去跑市場去了，我爸可以不倒班嗎？要是不可以，那我就一個人在家睡。我不怕的！”趙孟然還強調一下不怕，不過眼睛眨呀眨的，有點淚光。
“金華還是去跑市場了？”向立民聽同事說過，單金華報名跑市場的事情，擱在他們身上，都很難理解。
“嗯，剛才銷售科的人給送到車站去了，我就帶著孟然來這裡待會兒，我確實想不倒班了，不知道能不能調開。實在調不開，我就克服一下困難。”趙毅東是所有北三省來的這些人中，人緣最好的一個，因為老實、不多話。
“哎呀，哪能讓小丫頭自己在家睡覺啊，你舍得我都舍不得。”向立民確實如此想的，他倆兒子都大了，對小閨女特彆稀罕。
“這樣吧，你是哪天夜班？”
“今天是前夜。後天是大夜。”
“前夜你先帶著孟然過來值班，下班後帶著她回去。後天的大夜就不要上了，我來調調班，然後跟卞主任也念叨一聲。”
“謝謝向哥。”趙毅東說了謝謝，趙孟然立刻跟著“謝謝向伯伯！”
“你家閨女啊，真是沒隨你，都隨了她媽了，嘴巴厲害，聰明，反應也快，真是不錯。快回去吧！”趙孟然跟著趙毅東蹦蹦跳跳的走了。
這下子輪到向立民發愁了，這剛安穩的倒班沒幾個月，又要調班了。
他左右騰挪，大夜一個人，要男士；前夜要倆人，最少一個男士；替夜班的人，也要男士，可是如今他手裡算自己才四個男士，還有一個不能倒班的。向立民想著，不行就自己上吧。
於是排好了班，去找卞興元確認，卞興元看到排班表的時候，問他“你瘋了？你去替班？你咋不安排自己全夜班呢？”
向立民準備皮一把，“卞哥，可以嗎？那我給自己排全大夜？”
“得了吧，得便宜賣乖。你去替夜班了，白天有事找誰？就靠趙毅東，他三天都撐不住，你信不信？”
卞興元跟向立民他們是老搭檔了，向立民的聰明細致是這些人裡最強的，論聰明和反應能力，和石連河相差無幾，而且倆人都很好處。
“那你說怎麼辦？總不能讓趙毅東拖著個幾歲的孩子值夜班吧？那麼小的小丫頭，萬一出事了，咱們良心上過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