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桌子合並起來時,棒梗的目光再次落在了嫌疑人的包包上。由於竇祥鬆此時已經放鬆了警惕,那個包就擺在離棒梗近在咫尺的地方,他隻需要伸一下右手就能觸摸到它。
然而,要如何翻開這個包呢?棒梗絞儘腦汁地思考著辦法。最後,他認為還是得讓這個家夥喝酒才行。
畢竟,酒可不是什麼好東西,一旦喝多了,人就會變得神誌不清,容易犯錯。這樣一來,自己就有機會翻看他的包了。想到這裡,棒梗心中暗喜,覺得自己找到了解決問題的方法。
於是……
“有好菜豈能無酒,服務員,茅台還有吧?先拿一瓶來。”棒梗豪氣的說。
“有,請稍等。”服務員也沒多舌,轉身就去拿了。
竇祥鬆樂了,這話可說到他心坎裡去了,他剛想嘗嘗茅台是什麼滋味。
“小兄弟平常能喝多少?”
棒梗靦腆的說“我也就能喝個一兩,這不叔叔您在麼,我也就陪您喝一杯,剩下的都是您的,我這幾個朋友都不喝。”
“不喝啊,不喝的話那啥,服務員,飲料再一人拿兩瓶上來。”竇祥鬆大手一揮,一副我請客的樣子。
趙辰曦和易曉,許子文都笑著道謝,過了一會酒和飲料都拿了過來,棒梗拿了兩個小酒杯,打開酒替竇祥鬆滿上,自己也倒了一小杯,然後端起杯子說“來,叔叔,我敬您一杯。”
竇祥鬆端起酒杯聞了一下,皺了下眉,嗯?這咋一股醬油味味?這就是茅台?
棒梗是懂察言觀色的,見這人表情就知道他之前沒喝過茅台,於是講解道“叔叔,這喝茅台酒,講究的是一抿、二咂、三嗬。
所以不能用大杯,得用小杯喝,小口喝。
先抿一小口在舌尖,讓茅台酒布滿舌尖,這時舌尖會感覺發甜,然而舌的兩側感覺發酸,舌根微苦。所以喝茅台第一口要讓酒布滿舌麵,細細品,這就叫一抿。
慢慢下咽後,會感受到茅台酒的絲滑圓潤、回味回香,然後咂幾下嘴,你會覺得酒體在口腔裡有生津的感覺,這就叫二咂。
嗬是在咂的基礎上迅速嗬氣,讓酒氣從鼻腔噴香而出,好酒的香氣使人心曠神怡。
來,叔叔咱倆碰一個?”
竇祥鬆暗罵一句小嗶崽子懂得真他馬多,然後一副受教了的模樣,端起酒杯和棒梗碰了一個,接著按照教程細細品嘗。
過了一會,眼睛一亮,豎起大拇指誇道“小兄弟行家啊!”
棒梗謙虛道“嗨,叔叔捧了,我這也是跟我爸學的,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哈哈,看來令尊也是好酒之人啊。”
竇祥鬆有心想打聽打聽這幾個崽子都是誰家的,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扭頭見趙辰曦她們都沒動筷子就招呼他們吃,彆客氣,叔叔我請客。
趙辰曦幾人先是道謝,然後拿起筷子很優雅的吃,一個比一個會裝。
竇祥鬆見此更是認為這幾人家裡都不凡。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他徹底放鬆了,習慣性的吹起了牛嗶,一會他朋友遇上事兒了他怎樣怎樣處理,一會在單位領導是多麼多麼器重,就差天花亂墜,地湧金蓮了。
趙辰曦他們也配合,一個個都雙眼冒星星的做崇拜狀。
吹了一會竇祥鬆突然愣了,我特麼跟幾個小崽子有啥吹的?趕緊辦正事啊。
於是拍了拍腦門,佯裝懊惱的說“你看我,都忘了問你們叫什麼了,叔叔先自我介紹一下啊,我叫蘇大強,這次是來替廠裡辦事兒的,不過事兒有些不大好辦,得逗留幾天,一會還請你們幫幫忙,幫我找個住處,有獨門獨院兒最好。”
蘇大強,是他介紹信上的名字,他自己想的,還認為這名字起的不錯,蘇就是熊國,又大又強,這喻義很好嘛,他相信克格勃領導知道了他起的名字也會欣慰,會認為他忠心耿耿,實心實意的為熊國服務。
聽了這個名字趙辰曦他們茫然了,會有特務起這個很容易讓人聯想的名字麼?莫非判斷錯了?
他們之所以懷疑自己判斷錯了那是因為這個年代名字真不能瞎起,很容易被人舉報,例如那個愛國、愛民、愛組織那個三兄弟。
也就是賈東旭不想給棒梗起大眾化名字,要是給他取個賈愛國那就完了,就憑這名字賈東旭就得不了好,哪怕他是95號的也沒用,甚至更得嚴肅對待。
愛國就愛國,為什麼要叫假(賈)愛國?
來,解釋一下,交代清楚。
解釋不清甚至無法解釋對吧,那就是彆有用心,啥也不說了,拉走吧。
就因為姓名原因甚至出過全家改名的,有位小縣城的袁某某,給父母爺爺奶奶弟弟妹妹全部改名了,改成帶有這個年代特色的名字,甚至還得到了表揚。
咦,不對。
趙辰曦突然醒悟,不對,這人絕對是特務,還應該是剛從老毛子那裡過來的沒經驗特務,要是老特務的話根本不可能叫這名,按他爸的話說這人沒經曆過社會的毒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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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悟過來的趙辰曦不動聲色的說“叔叔,我們一會吃完飯帶您找房子,這對我們來說都小事兒,絕對幫您找到滿意的住處。哦對了,我們也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叫林悅,這個叫……”
飯店外邊,瘋跑過來的半大小子們正偷偷往裡瞄,見隊長他們正跟特務聊的開心有些不知所措。
“誒,弟兄們,這咋回事兒?這不是應該看我們來了就打信號,然後我們衝進去一人一刀把特務往死裡攮嗎,怎麼兩桌合一桌還吃上了?莫非認錯了?”劉光奇大兒子抹了一把汗鬱悶的說“早知道我們就吃完了再跑過來。”
“應該沒錯。”前院兒張家小子語氣非常肯定“我剛剛注意到子文哥給我打手勢了,這個就是特務,隊長現在應該是在麻痹他,怕他在飯店裡就動手,讚成傷亡,我估計等他出來就得下令乾掉他。”
“對沒錯,我也看見了,我認為我們現在應該分散開,然後等這狗特務出來我們掏出刺刀就學著先輩一樣衝鋒。”
“不行啊,隊長也沒下令等這人出來就做了他。”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你沒看隊長正套特務話呢嗎,她這個時候怎麼下令?要是引起懷疑就危險了。”
“那子文哥和梗哥還有曉哥也沒下令啊。”
“還是那句話,怎麼下令,你沒看這特務一直盯著他們看嗎。”
“也對,那我們就散了,等他出來就衝鋒?可是他掏槍怎麼辦?特務不可能不帶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