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卡雷翻閱著《巫王之死》,麵色古怪。
杜卡雷還是懂一些樂理的,在腦海中模擬一遍樂章後,這則《巫王之死》直接把他打出了沉默特效。
樂章講述了英明的赫爾昏佐倫在萊塔尼亞危難時刻救她於水火,卻被狡詐的老師巫妖之主弗萊蒙特欺騙蠱惑,最後因被蒙蔽死於雙子女皇之手的故事。
在萊塔尼亞人心中,赫爾昏佐倫是完美的,是一切才華的窮極想象,這般才華橫溢的人性格大變,一定是那個神龍貝首不見尾的巫妖搞的鬼!
某種方麵倒也沒說錯,但恰恰相反的是。
赫爾昏佐倫與自己的老師閒聊時知道了亞空間,勸阻的反而是弗萊蒙特,執意要去的才是赫爾昏佐倫,他是自殺的!更難蚌了啊喂!
不再思考這種生草情節,杜卡雷回頭叫上因樂章的離譜情節而大罵雙子女皇的弗萊蒙特,隨後將樂章還給了珂拉,並用極其危險的眼神盯著某隻薩科塔。
“血魔大君閣下,我隻不過是采集了人們的情感,他們的所思所想與我無關。”
被盯得發怵,阿爾圖羅輕聲解釋,這才讓血魔收回了壓迫。
在律法被死魂靈控製後,這隻在逃的道德與常識教育不合格分子自然被抓了回來。
然後被死魂靈罵了一通後精神崩潰,在阿爾圖羅癱在角落精神性死亡的時候,杜卡雷就坐一塊摸頭、談心、畫靈能大餅展望未來,成功將其拉了回來,讓她勉強聽話務實了一點,對付這種感性人,杜卡雷的勸說意外地有用。
現在跟著費德裡科在公證所做事,在十幾天前被珂拉叫來準備樂章,喜迎王師。
俱樂部成員開始演奏,在弗萊蒙特控製下開了個小口子,就這樣,一群不太忠誠的巫王殘黨打開了通往帕維永的大門。
“不準備去尋求答案嗎?”
“不,不了,我在這等著就好。”
阿爾圖羅悄悄然地退到費德裡科身後。
剛被死魂靈罵了一遍,她還不至於去找巫王求罵,又不是麟青硯。
“嗬,老吝嗇鬼,走吧,去見你的老相好。”
“再多說一句話,你這老紅眼病就不用走門了!”
兩人越過空間裂縫,直衝王座之間,用巫術轟開行宮的牆壁,將幻覺視若無物,火氣可謂是大得不行,完全不給赫爾昏佐倫麵子。
如果是在現實,兩人肯定不敢這麼招搖,但現在,一個殘響罷了,杜卡雷丟一個現實穩定錨就能送他上路。
我們是來征求意見的,不是來麵見帝皇的,開幻境好玩?
兩個王庭之主一人一腳,兩扇門板直接被踢飛,在赫爾昏佐倫無語的目光下嵌進了天花板。
“弗萊蒙特,胡子見長,心態見小。”
“我還輪不到你來教訓!”
赫爾昏佐倫也不惱,原本死氣沉沉的他似乎又迸發出了新的活力。
“嗬嗬嗬……萊塔尼亞居然變成了他人之物,也罷,你是來為我送行的嗎?”
“彆自作多情了,難不成你腦子終於燒壞了?我隻不過是來收回命結的而已,鑰匙拿了這麼久,也該還了吧?”
“你的腦子才燒糊塗了呀,弗萊蒙特,它不是一直在你口袋裡嗎?”
“……”
“你就應該聽我的,奧托——你的名字太難記了,我還是叫你赫爾昏佐倫吧,我早就勸過你,要循序漸進,這可是我這老人家用一條命試出來的,而現在呢?”
“人不人鬼不鬼,隻留一個幻影苟延殘喘?”
“看來你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你一頭紮進了荒域,結果你又留了什麼?”
“這裡的一切——”
赫爾昏佐倫,奧托·迪特馬爾·古斯塔爾·馮·烏提卡,萊塔尼亞至今最偉大的君王,於此刻驕傲地宣告他最偉大的傑作。
“萊塔尼亞的藝術,萊塔尼亞的文化,萊塔尼亞的靈魂,萊塔尼亞的曆史……我用這一切斥退外敵,在混沌中創立秩序,在虛空中建立行宮!”
“萊塔尼亞絕不會落於邪物之手,哪怕是造物主——”
“哪怕是現在,你也沒有忘記把萊塔尼亞當柴燒。”
“你真的引以為傲嗎?你不會不知道,你所說的人類偉大的豐碑在邪魔眼中毫無意義,隻是一觸即潰的肥皂泡沫,就像現在的你。”
“你隻是在為自己留下的爛攤子負責。”
“……”
“誰又會知道偉大的赫爾昏佐倫年過半百了也是個年輕氣盛的毛孩子?我看著你一路成長,奧托,你騙不了我。”
“你厭惡這裡,你厭惡將萊塔尼亞置於此地,但你必須引以為傲,才能度過漫長的時間。”
“……弗萊蒙特,如果你的目的就是如此,那你成功了,帶著你的同伴離開這裡,我會結束這場可笑的戲劇。”
不再以巫王的身份,也不再以赫爾昏佐倫自稱,奧托發出號令,整個帕維永因他而顫抖。
帕維永正在下壓,行宮即將填補洞開的門扉。
或許奧托早就明白,自己就算研究到萊塔尼亞毀滅,泰拉走向滅亡,也隻會得出一個結果——邪魔不可戰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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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劇該結束了,不能讓老師看了笑話。
“等一下!”
杜卡雷看著兩人敘完舊,也不再裝背景板,開始戲劇的下半場表演。
“彆自顧自地自殺,自殺兩次的成就早有人做了,你拿不到首殺。”
“著急什麼,先看看這個。”
杜卡雷掏出了一顆電燈泡。
它的光芒比起帕維永猶如螢火,但在奧托看來,它要比皓月更加閃耀——皓月不會真正生出光亮!
“你們,擺脫了造物主,靠著什麼?這是用什麼源石技藝製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