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
刺耳的鬨鈴聲響起,博士猛地睜開雙眼,警惕的眸子先是掃視周圍,見並沒有意料之外的變化,才伸手關掉鬨鐘。
博士將腦袋重新埋到被窩裡,像在土裡翻湧的田鼠那般在床鋪下蠕動,渾圓的凸起轉了一圈,下一刻又突出被褥的阻隔。
博士小小的眼睛裡裝滿了大大的疑惑,軟趴趴的呆毛在幾秒鐘後猛地彈起,如同一根潔白的羽毛,直直地插在柔順的短發頂端。
博士縮起身子,大驚失色地說道“老子羅德島粗口的衣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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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博士頭腦風暴時,房門外突然傳來敲擊聲,博士立刻將被褥蓋在身上,看向房門,問道“麗薩,有什麼事嗎?”
“我是來送衣服的。”門外的麗薩回答說,“博士,能開一下門嗎?”
什麼時候摸進來的,我居然完全沒有察覺到了!
博士將被褥胡亂地披在身上,仔細包裹住軀體後才慢慢挪到房門前,轉動把手拉開了門。
門外的麗薩紅光滿麵,精氣神都充足了很多,它夾抱著一疊黑色的防護服,看樣子已經等待了許久。
“給,博士,這是我在您的辦公室新取的一件衣服。”
那我的舊衣服又被放到哪裡了?
看著麗薩富有活力的笑容,博士默默把疑問吞下了肚,直覺告訴他,最好不要多問。
“謝謝麗薩。”博士接過嶄新的防護服,迅速關上房門,“早飯我就不吃了。”
博士把被褥丟回床上,乾脆利落地套上防護服,呼吸之間穿戴完畢。
博士護目鏡下的淺眉皺在了一起,麵色陰沉地能滴出水來。
博士倒不在意自己的衣服被拿去乾嘛了,他真正在意的是乾員們送給自己的禮物。
博士伸手檢查了一遍口袋裡的物件——大部分都還在,但堅雷送的小零食,小刻送的蜜餅,甚至是凱爾希的可食用立方體都沒給他留下。
博士想到是那罐巧克力引起了它的警覺嗎?
“真是一點活路都不給留啊!”
……
“我要再去找凱爾希了。”博士微偏過腦袋看向麗薩,“記得保護好自己,不要再被傷成那樣了。”
麗薩盯著博士離開它的視線後,幽靈似的跟了上去。
博士徑直來到樓梯間,猶豫一會,選擇向上層移動,隨著踏上新的樓層,博士周圍的環境再次改變了。
麗薩從樓梯間門外走出,看向博士消失的位置,快步跟了上去,環境也在麗薩周遭轉變。
麗薩環顧四周,又將視線投向下層樓道,便頭地不回地向上層走去——它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
什麼東西在摸我的……羅德島粗口!
博士嚇得瞪大雙眼,原本還遲鈍的大腦立刻就清醒了。
“啊啦,先生這麼快就清醒了嗎?”幽靈鯊手上的動作不停,輕柔地笑著,“不過你醒的很是時候呢,我也……”
博士頓時感覺到清涼的空氣湧入他周圍的空間,但他那保暖性極好的防護服是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的,除非——
博士用被反綁的雙手努力撐起身體,費力地低下視線,映入眼簾的景象不出所料。
這羅德島粗口的幽靈鯊真的把他防護服的一部分撕開了啊!
“……到極限了呢~”
幽靈鯊已經不滿足於檢驗防護服的材質了,她在博士驚悚的目光下丟開手中的碎條,轉而勾起攝像頭內部的支撐架。
你他媽在乾什麼!?快給我停下啊!
博士自遊戲開始時就堅韌不拔的內心,沸騰了!
他的節操怎麼能就這麼交出去,這可是他一直珍存著,要挑個黃道吉日交給……
交給誰來著?
博士的內心又愣住了,隨即又因為突如其來的冰冷觸感重新開始爆炸交給誰不重要,反正不是這幽靈鯊!
不行,頭可斷,血可流,節操不能丟,我博士必須要掙紮一下!
“幽靈鯊,你這是怎麼了?要不我們先冷靜冷靜,一起討論一下如何料理我的腦髓?”
“先生,你很慌張,已經開始口不擇言了呀~”
幽靈鯊惡作劇似的收緊手掌,隨後解釋道“我馬上就要死了呢,料理腦髓也好,拿去賣錢也罷,對我而言都沒有用了。”
“所以還不如讓我死之前了結遺憾呐~”
幽靈鯊鬆開手掌,施施然地起身,單手掀開外表的遮掩,剩下的一隻手向博士展示。
“說出來也不怕你笑話,我作為[杯]教修士,還是個未經人事的小姑娘呢~怎麼樣,對馬上就要與一個雕刻匠學徒出身的下等賤民互交節操的先生而言,這算不算是一個小小的安慰?”
“你怎麼可以自輕自己呢?”博士突然嚴肅的說道,“能堅守自己的純潔是值得驕傲的事情,能有如此意誌,幽靈鯊的雕刻作品一定是很優秀的吧?你已經是一位足以讓我由衷敬佩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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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你是在開玩笑的,對吧?”
幽靈鯊愣住了,她收起自己一成不變的笑臉,顫動的眸子呆呆地掃過眼前沉穩的陌生人,幽靈鯊又笑起來了。
“不愧是穿得起頂尖布料的富家少爺,真是……完全討厭不起來呢~”
幽靈鯊緩緩跪伏在博士身上,稍稍前傾身子,調笑道“不知道這些話,先生已經說了多少遍,我又是第幾個呢?”
不等博士開口,幽靈鯊就自顧目地回答道“第二個?我個人認為是第一個。”
“這句話是要說給讓先生保存至今的心上人的告白語吧?在一個特殊的日子裡,選一個浪漫的地點,完成一個童話般的誓言……”
合起雙手,幽靈鯊虔誠禱告,隨後用莫名的目光看著博士,讓博士脊背發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