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惡魔圓環啟動已過30分鐘……
“呀嗚,阿米婭……”
特蕾西婭發出粗重的呼吸聲,她想要說什麼,但說不出來——大腦已經沒有意識支撐這樣的行動了。
“為什麼會,唔,下流……”
這小小的三個圓環像是完全了解了特蕾西婭的軀體,絕妙的電流與脈衝,讓偉大的魔王毫無抵抗之力,表現也與普通女人並無不同。
“我不,要……”
停下了。
惡魔圓環作為卡茲戴爾最殘酷的刑具,它的製作工藝及其蘊含的技術水平也非常人所能作得。
堪稱鮮血王庭色孽之首的杜卡雷公爵將自己的血裔魔物與頂尖的機械造物結合,再搭配以高精度的智能ai,使這半血裔半機械的活物能敏銳的察覺到獵物的狀況,在獵物瀕臨崩潰之際,發出能抑製神經元活動的脈衝,以極高的精度,使獵物長時間處於焦急狀態。
“不行,會變得奇怪的……”
持續不斷的焦慮,隻要稍微休息一會兒就會追擊而上,但絕不會跨越那條線。
特蕾西婭的身體在無意識地活動,雖然在束縛下也無法活動就是了。
哪怕隻有一點點,一點點也好……有了!
“欸?”
可悲的是無情的脈衝仍然抑製了神經元的活動。
一浪高過一浪,海浪在湧動,但沒有能夠通過的峽口,特蕾西婭能感到自己的身體在沸騰。
“阿米婭……”
“嗯,特蕾西婭姐姐,我,我在。”
相比於狼狽不堪的特蕾西婭,阿米婭要好很多,雖然無法再鏈接源石,但王冠仍可以為阿米婭的精神保駕護航。
阿米婭仍然保存著自己的理智,她還能思考,能思考,便可以……
哪怕再怎麼努力,腦海深處仍有聲音在說著。
放棄吧,隻需要開口……如同地獄般的折磨,特蕾西婭姐姐不知何時開始的期待,阿米婭能感受到,所以,痛苦便大過渴求。
或許扭曲,或許畸形,但以毒攻毒產生的作用是可觀的。
如果不談阿米婭的精神崩壞正在另一條道路上策馬狂奔的話,現在阿米婭的精神狀態非常“正常且穩定”。
“哦呀!特蕾西婭陛下貌似要支撐不住了,陛下完全可以開口哦!您忠誠的芙蘭達一定會滿足您的要求的~”
芙蘭達佯裝疑惑的說道“我都不敢想象積累這麼久會產生多大的場麵,想必一定會上天吧,說不定會最大的溫泉眼記錄呢~”
“不要,不要說了……”
“誒,特蕾西婭陛下是要說什麼了嗎?是要請求援助嗎?”
不要再說了!
特蕾西婭艱難的震動聲帶發聲。
“請,請打開門……”
為什麼?
特蕾西婭緊閉雙眼,想繼續忍耐。
但,她已經在本能層麵上屈服於這種焦躁,嘴唇便不由自主的張開了。
“拜托了,請打開門吧……”
“特蕾西婭陛下在說什麼?我早就說過了,應該在競技場裡安一個麥克風。”芙蘭達已經要發出陰謀得逞者的獰笑了,“特蕾西婭陛下能再大些聲嗎?觀眾們的聲音太響了,我·聽·不·到。”
此時觀眾席的屑人們,其中不乏卡茲戴爾的刁民,但也整齊劃一的發出一陣歡呼聲。
[3號都市世界舒服了,不對,我真該死啊!]
[1號正常世界我真該死啊!]
[7號工口世界我真該死啊!]
[3號都市世界赫德雷維什戴爾,你又在乾什麼?]
[1號正常世界赫德雷維什戴爾,你又在乾什麼?]
[7號工口世界赫德雷,你在家裡又乾什麼了?]
“請,請……”
不能這麼說,特蕾西婭,不可以……
“請打開門,拜托了,打開門吧,已經不行了!”
特蕾西婭話語中帶著哭腔,但她卻是在笑著的。
思考已經不重要了,意誌已經不重要了,崩壞的身體早已屈從於本能,名為特蕾西婭的意識隻需要旁觀,直至徹底被肉體所不容。
競技場的大門已然洞開,準備已久的魔觸們迅速來到賽場中央。
觸手已經攀附其上……隨即血肉橫飛。
長戟砸下,食人巫術擴散在天空之中,掀起如同熱浪般的波動,吸食他人生命力的魔觸便這樣化作他人的食糧。
而在競技場連接外界的大門前,博卓卡斯替用在沼澤地牢同款的向前進軍的姿勢,乾了與在沼澤地牢時相同的事。
博卓卡斯替對一股熟悉的敵意的視線感到疑惑,但見其他人已經從他身後向競技場中央前進,他便按下了剛萌芽的猜測。
“如果不是門前攔路的變形者,我們還能更快。”
杜卡雷在競技場內部還能聽到不遠處兩位變形者辯論的聲音,自然也包括上方解說室內的碎碎念。
“這,這是什麼情況?衛兵們在哪裡!?”
芙蘭達試圖用通訊裝置聯係菈瑪蓮,但隻能得到一片雜音,芙蘭達此時才感到大事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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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群爺能夠這麼快殺到這裡絕對不是走的正常路徑,誰能來救救我這個可憐又無助的精靈啊!?”
芙蘭達立刻趴在地上,企圖用遮擋視野的方式逃過必將到來的審判。
競技場中央的十人開始解開兩人的束縛,邏莉絲將阿米婭輕輕抱起,三枚圓環被一一摘下,水漬浸染了女妖的河穀,但邏莉絲並未在意,她反而是看向杜卡雷。
邏莉絲那僅存的一絲絲魅魔血脈告訴她——特蕾西婭不對勁。
特雷西斯站在杜卡雷稍後的位置,或許是兄妹之間的默契,他似乎也察覺到了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