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1098年4月1日12:00a
天氣晴
地點感染者社區
阿爾圖羅走出略顯陳舊的教堂,她手上拿著大提琴,但在她身旁的費德裡科卻沒有收繳。
格恩斯塔的葬禮剛剛結束,阿諾曼收到了阿爾圖羅承諾的骨灰,諾姆選擇在社區內半廢棄的教堂送彆愛人,因為阿爾圖羅是個現成的薩科塔見證人。
葬禮舉行的很倉促,諾姆想要抓住施彤領難得的晴天,但阿爾圖羅覺得太急了,那巫王後裔的術法是源石的克星,完全被植被覆蓋的高塔讓施彤領的源石粉塵失活速度快了近百倍。
晴天會一直有的,反倒葬禮隻有一次。
阿爾圖羅作了教堂的樂師,演奏了平生第一首不含真意的樂曲。
參加葬禮的人都很傷心,至少表麵如此。
不過阿爾圖羅已經無意揭開他們貼在皮肉上的麵具,在將連接個人與社會的環境因素納入考量後,過去合適的演奏條件大多變得不合時宜,不再是她所追求的“真實”了。
而在費德裡科看來,自己的乾姐姐突然開始注意起了社會影響,不再排斥規則的約束,那麼把施術單元交還給阿爾圖羅也就變成好選擇了。
厚重的源石雲圍成圓形,施彤領像一口水井,施彤領的居民們仰望著“井口”現出的雙月和繁星。
好奇與懷念,就像場古老的儀式,喚起兩個時代同源卻不同的記憶。
儀式的發起者在港口中等待,軍用港口上停靠著一艘高速陸行艦,沒有承載武器的政治用代步工具,此刻在區區兩千人不到的乘客加持下足以轟爛崔林特爾梅的外牆。
阿爾圖羅接受邀請,與生態之泉一同踏上前往首都的旅程。
“阿爾圖羅女士,費德裡科閣下,請兩位先去客房瞧瞧,不滿意的話可以再換。”
吉奧掛著標準的微笑引兩人上艦,阿爾圖羅一邊跟上對方,一邊回答說“我不過是一介流浪樂師,選帝侯座駕上的客房,怎會有不滿意的地方呢?”
吉奧短促地輕咳一聲,打著哈哈“唉,是雙人客房,類型比較,呃……交響樂。”
三人息步——情侶間
“選帝侯閣下真是好雅興,這就是萊塔尼亞的包容嗎?”阿爾圖羅麵色僵住了。
金律樂章知道沃爾納平常都用這條軍艦乾什麼!難不成是與諾辛達幽會?
吉奧有苦難言,他的師弟師妹們已經把休息室占光了,隻有這間被全員單身的他們放過。
“兩位的意向如何?”
阿爾圖羅眯著雙眼一動不動,唯美的雕塑下是同樣唯美的混亂。
生態之泉所有成員的心靈都是純粹活力的情感結晶,毫無疑問,他們是吉奧最寶貴的“財富”,阿爾圖羅想要——
想要演奏,想要使用,想要占有,阿爾圖羅像是返祖成了石翼魔,迫切地渴求雕刻擺在她麵前的玉石堆。
為了夢想中的“真實”,我阿爾圖羅·吉亞洛忍了!
“可以接受呢,選帝侯閣下。”
費德裡科發覺聚焦於他的視線,再一次查看起光環網絡中教宗發來的任務和新到賬的點券積分,隨後用執行者權限關閉網絡。
“我沒意見。”費德裡科平靜開口。
吉奧鬆了口氣,又客套兩句,快步走開了。
費德裡科目送吉奧離開自己的視線,然後開門,正要邁步間,阿爾圖羅先一步鑽進房門。
“費迪,接下來可要聽我的,你自己清楚,有些事由你來做會失了禮數。”
阿爾圖羅堵在門口,她心裡深刻明白,一旦讓費德裡科自己收拾房間,心中隻有拉特蘭公民第一至第十三項權益的他會乾什麼事。
埋地雷,放絆線,安裝火力平台,甚至中央不放窗簾隔開私人空間……
在生活細節上,她這位通緝犯姐姐還得為自己的,執行者弟弟操心呢。
——
時間1098年4月1日5:40a
天氣晴
地點崔林特爾梅——企鵝轉轉轉酒吧
原企鵝物流安全屋,現私人酒吧,三道人影正在忙上忙下。
“這是最後一批了吧?德克薩斯姐,能天使姐,你們彆打遊戲了,搭把手唄?”
橙發及耳的豐蹄少女雙手各抬有一米五高的紙箱子,相仿的身高被遮得嚴嚴實實,從前方看她,隻有一雙肉嘟嘟的小腿在視界中晃蕩。
名叫能天使的薩科塔轉過腦袋,輕快地高聲推諉“可頌,我和德克薩斯都是信使定位,乾不了搬運大件貨的活,反正是最後一批了嘛,再辛苦辛苦?”
從服裝上看,德克薩斯和能天使的裝束是淺色調的統一員工服,至於可頌,是深色調的搬運工呢~
“怎麼這樣——”
就在可頌捏起嗓音呻吟的時候,冷淡的灰狼出聲了。
“我贏了。”
能天使聞言急忙回頭看向液晶電視,隻見一個大大的“勝利”掛在屏幕上。
她當即懊惱地抓起自己酒紅色的短發,把它扯得一團糟“啊——都怪可頌,又輸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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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克薩斯沒有作任何表示,灰狼丟下遊戲手柄,右手猛地按在椅背上,翻身而立,與可頌一起整理那最後一批紙箱去了。
而能天使則靠在沙發上抱怨著“電子遊戲一點也不好玩,隻有德克薩斯的話,根本就贏不了嘛,空和拜鬆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呀~”
雖然這麼說,能天使卻知道,短時間裡他們不會再有聯係了。
在十天前那神奇的大屏幕出現之後,老板就立刻把企鵝物流的總部從龍門搬到了崔林特爾梅,空和拜鬆當天就被開除了,雖然是在提交辭職申請信的時候。
空被她的經紀人公司轉移到了哥倫比亞,想必在不久的將來會唱些虛情假意的東西,為政府和軍隊服務了。
拜鬆被他的父親接到了雷姆必拓,歐厄爾認為那裡會更安全一些,連綿的山脈和環繞的天災雲是令人信服的天然屏障。
至於龍門的好鄰居們,從能天使自己搜集的情報上看,隻能為他們在天堂祈禱點房產了。
“老板把總部選在這裡做什麼?按部就班的氛圍太……哎呦!”
能天使突然抱住腦袋,臉上滲出一滴冷汗,趕忙尬笑著回頭。
果不其然,視線中一隻穿著人像襯衫,戴著原味墨鏡,掛著大金鏈子的企鵝人立而起,正拿著一把麥克風指著能天使的腦袋。
“能天使,你的腿腳是被麥芽糖粘住了嗎!?還敢在沙發上曬穀子,去搬我的黑膠唱片!我的未來就靠它們過活了!”
大帝向後一躍,一腳撬開一塊木箱子,用魚鰭取出一張唱片,對著燈光端詳。
“龍門要是真的上天了,這裡就改名叫‘大地的儘頭’,我還要去大炎找小魏討回他欠我的藏酒,臭老鼠就算了,他一定會成為派對開始時的第一束煙花,就像麵粉遇著明火突然爆炸,沙子在地火上變成玻璃渣!
哦~你還愣著乾什麼?”
大帝衝著坐在沙發上的能天使吼道“你難道想等我放搖滾樂唱古典情歌,或者來一段嘻哈,按我的出場費扣你的工資?”
“老板。”不知何時站在大帝身旁的德克薩斯又把話重複了一遍,“工作完成了。”
“對嘛老板~工作都已經做完了,休息一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能天使擺了擺手,想要把剛才的事糊弄過去。
大帝昂著腦袋環視酒吧,見確實都裝修完了,這才滿意地應了聲,磁性的嗓音低沉下來。
“做的不錯姑娘們,聽說你們沒有工作很閒?現在就有了。”
對於大帝說的工作,可頌和能天使顯得興致缺缺可頌是因為近幾天的工作多為熟悉路況之用,工資不高,能天使是因為崔林特爾梅不讓飆車,還要開大帝的古董車送貨。
隻有模範員工德克薩斯,看著大帝手上的照片略微皺眉。
“老板,這些照片?”
“委托人是英明的大帝。”大帝揮手把照片甩給德克薩斯,輕描淡寫道,“去接駁港口,從城防軍手裡把照片裡的人搶過來。”
……
“加速!德克薩斯,放點嘻哈!”
崔林特爾梅的大街上,經過內部改裝的貨車橫衝直撞,街道的藝術家們皺眉讓開道路,可他們見沒有官方力量追擊犯人,反而都開始思考起這貨車是否是一種奇怪的藝術表演。
德克薩斯無言歎息,對著大呼小叫的能天使說道“如果你想被全城居民追殺的話,可以。”
“呃……也是。”能天使老實了。
“這得賺多少錢呐~”可頌在後車座奸笑著暢想未來,嘴角不由自主地滴下口水。
這可是老板的委托,一切損失由老板買單。
她要是毛幾套萊塔尼亞首都城防軍的裝備,哥倫比亞最新推出的磁暴錘就能有錢入手了!
“發現目標。”
德克薩斯飛速轉動方向盤,刹車下壓,當著數十名城防軍的麵衝到吉奧等人身前。
灰狼打開後車門,可頌重盾在前,能天使實彈點射。
半分鐘後,吉奧被德克薩斯提上車揚長而去,隻在原地留下利亞德,弗朗茨,阿爾圖羅等人不明所以,還有歪七扭八的,被扒光的城防軍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洛裡斯·博爾丁男爵,我可以認為是崔林特爾梅出現了恐怖分子嗎?”
利亞德對著城防軍負責人皮笑肉不笑,很顯然,大部分人都把這場莫名其妙的鬨劇當成了雙子女皇的手段。
“先生不派人去追嗎?”洛裡斯拿出了軍用通訊器,沉聲問道。
“能去追嗎?”利亞德愣住。
“為什麼不能?”洛裡斯屏住呼吸。
“真的是意外?!”x2
……
地點企鵝轉轉轉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