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妃娘娘,您說凝香姐姐不是因您而死的,可是自從您在禦花園離開之後,奴婢就和凝香姐姐一直在一起,從未分開過。
她沒有再受過彆的傷,也沒有誤食過任何毒藥,那您說,她會是因何而死?
莊太醫可是有著幾十年經驗的老太醫,他明明說了,凝香姐姐全身上下隻有心口那一處可能會致命的傷痕。
睿王妃娘娘,縱然奴婢和凝香姐姐隻是這宮中最普通的宮女,可是,我們也都是有爹娘疼愛的孩子。
入了宮,一是想著能為皇上和皇後娘娘儘微薄之力,二不過是想著為弟、妹們多賺些銀錢。
您怎麼能將我們的命看得如此的輕賤啊!?
皇上和太後都常說,奴婢們都是東陵的子民,都是他們的子女、他們的百姓。
睿王妃娘娘,您難道連皇上和太後的話,都不願意聽了嗎?“
好家夥,這一頂大帽子扣下來,直接就把蘇梨落定性成了連東陵帝和太後都不放在眼裡的大逆不道之輩!
瞧瞧這小嘴皮子利索的。
蘇梨落目光灼灼的看著錦繡的臉,唇邊存這一絲冷笑。
原來,這才是她的真實麵目啊。
想來,那個自以為聰慧無比的凝香,大概到死都沒見過她自己好姐妹的這一麵吧。
“既然她們各執一詞,不如就等仵作驗屍後,皇上您再做決斷,如何?”
皇後見蘇梨落不再出聲,還以為她是被錦繡一番話給說的啞口無言。
眼角的細紋都明亮了幾分,她抬起手輕覆上東陵帝的龍袍,柔聲征求他的意見。
東陵帝沉默了一下“也好!”他垂眸看著高階之下站著的胡公公開口道“大理寺的仵作可到了?”
“回皇上,到了,已經查驗過凝香的屍體,正在殿外候著。”
“好,傳大理寺仵作進殿問話。。”
“遵旨……傳大理寺仵作袁充!……”
胡公公的話音一落,從綺闌殿外匆匆走進來一位中年男子,身高七尺,眉眼中正。
隻見那人規規矩矩的走到殿中間,跪在距離錦繡幾步之遙的位置,俯身行禮。
“小人大理寺仵作袁充,參見皇上,太後,皇後娘娘。”
“平身。袁充,朕且問你,這殿門口的宮女屍體,你方才可仔細驗過了?”
“回皇上,小人已查驗過,死者麵色淡青,眼底暗紅,口唇青紫,口咽處無服毒之征,心口處有一處明顯的淤傷。
身體其他部位沒有傷痕,可排出他殺,亦能排出病亡。“
皇後的戲是說來就來,她聽到仵作的判斷後,即刻裝出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開始低聲啜泣。
“……皇上,看來,凝香這個苦命的孩子,她……她真的是死於……”
一語未完,她的鳳眸就不加掩飾的瞟向了蘇梨落的方向,未說完的話,不言而喻。
皇後像是認定了,蘇梨落就是殺死凝香的凶手。
錦繡也隨之哭紅了眼,她垂下了肩,猛的往堅硬的白玉地麵上使勁的磕起了頭。
“奴婢求皇上、皇後為凝香姐姐做主啊!……“
|她哭的淒慘無比,一腔友情倒是看得眾人無比動容。
就連太後的臉色,也變得有幾分蒼白。
【這!】
東陵帝麵露難色,他低聲歎息了一下,轉過臉再次看向蘇梨落的方向。
“父皇!”
蘇梨落沒說話,倒是在她身邊的龍雲軒先開了口,想要為蘇梨落說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