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宴的眼底猩紅一片,他跪在地上,抬著頭,目光死死的盯著駱國公夫人的屍體,仰著下頜,一動不動。
他已經告誡過她,讓她不要去招惹她了。
為什麼她就是不聽呢?
如今,倒好。
【這個結局,是您想要的嗎!?】
【嗬……這回好了!您可以和您最愛的小兒子永遠在一起了!】
裘萬山跪在一旁,看著容宴這樣,忍不住開口勸說
“公子,嶽母大人已經不在了,您的身體要緊啊。”
“她,離開之前,還說什麼了?”
她?
裘萬山心思轉動,摸不準容宴這個‘她’是指已經過世的駱國公夫人,還是行凶離開的蘇梨落。
既然分不清,就索性都說了吧。
“事出突然,嶽母大人沒來及留下什麼遺言。
下人們隻聽到,蘇梨落在離開前和她同來的人說,要去皇宮。“
裘萬山想著,她定是要入宮去找劉太後的,畢竟,那賜鴆酒的旨意,是她下的。
容宴聽了之後,桃花眸微微闔緊,片刻之後,緩緩睜開。
他起身,看著駱國公夫人的屍體沉默了一下,毫不留戀的轉過頭,大步離開。
“萬山,你若有任何需要,去商會找明月吧。”
容宴的意思,是駱國公夫人的葬禮,都交給裘萬山一人去操辦了,畢竟,他是名正言順的駱國公大女婿。
小兒子不在了,大女兒臨盆在即,家裡出了這等大事,由女婿出麵操持,也是再合適不過的。
總好過他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外人插手要合適。
“是,萬山謝過公子。”
容宴未再回應,人影消失在駱國公府的院子裡。
“公子,我們回府嗎?”
“入宮。”
“是。”
容府的馬車在一片蒼茫中改換了方向,朝著宮門疾行而去。
“放行!”
“古統領!這不合規矩!”
“放行!太後和皇上日後怪罪下來,由我古某一力承擔!”
守宮門的將軍回首看了看已經被蘇梨落的銀針打落高牆的弓箭手們,又看了眼自己和古肆手臂上滴著血的傷口。
他終是做出了選擇。
“放行!”
他們眼前這位蘇姑娘殺紅眼了。
皇上下過聖旨,不準傷她的性命。
若是,再這麼戰下去,死的人,隻能是他們的兄弟。
算了!
這龍家的江山,一會兒易主一次,他們也犯不上真的在這就丟了命。
還不如到戰場上,為了保家衛國戰死呢。
“蘇姑娘,顧大人,請!”
蘇梨落握著劍柄,朝著他們點了下頭,速步朝著前麵長長的甬道走進去。
從宮門進入後,她一路不停歇的直奔劉太後的千禧殿而去,並非如她所說,是入宮來探望太皇太後的。
“大膽!蘇姑娘,你竟敢帶劍入宮,還來闖太後的寢宮?”
千禧殿外麵巡邏和站崗的禁衛軍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麼事。
他們看到蘇梨落提著劍跑過來的第一反應就是出手攔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