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梨落用儘了洪荒之力,不停地憋著氣,過了好一會兒,才止住打嗝。
“啊——呼!”
哎呀娘親啊!
終於可以好好喘口氣了,再等一會,估計她就沒氣了。
“好了?”
容宴起身,居高臨下的望著她。
“嗯……”
蘇梨落悶聲應了下。
垂頭喪氣的她現在覺得一張臉都被丟光了。
“嗬……”
容宴隻看著她那頭濃密的青絲,就猜得到她現在臉上的神情。
“阿離,你在我麵前,丟過的人,還少嗎?
不管你什麼樣子,在我眼裡,都是好看的。“
噦!
蘇梨落被捆仙繩禁錮著的嬌軀猛然一抖。
這個容宴,今日到底吃錯什麼藥了!
說出來的話,真是一句比一句肉麻。
她不能放任他再這麼瘋下去了。
揚起臉,蘇梨落水潤的清眸認真的看向他。
“容宴,你既然已經說了,駱國公夫人是你生母,那我現在殺了她。
你該恨我的。
要麼殺了我,給她報仇,要麼放我走,彆再浪費時間做這些無聊的事了,好嗎?“
停頓了一下,她又說道“還有,如果他——如果我日後真的再也找不到龍雲軒了,那我一定會把他的死,算在你的頭上。
是你用計策害了他。
所以,我們倆之間,真的回不去從前了。
你就算把我一輩子都捆在這裡,也是沒有用啊!“
殺母之仇,那是能一笑泯掉的嗎?
容宴原本好轉的心情,在聽到蘇梨落這些話之後,再次晴轉多雲。
他陰雲密布的俊臉上升騰起濃鬱的怒氣,但能看得出,他在儘力克製著,沒有衝她發火。
“阿離,認識這麼久,我還從未同你說過,我真正的身份吧。”
容宴沒有將蘇梨落挑起的話題繼續說下去,而是開口自顧自的講起了一個他從未同她講過的故事。
月牙白的身影從她身前離開,徑直走向窗邊,他玉色微涼的聲音在房間裡緩緩響起。
容宴給她講的,是當年駱國公夫人和他生父之間發生的事。
容宴告訴她,他所受之苦,全是拜東陵嘉元帝所賜。
他說他的生父,是因為爭奪儲君之事,被無辜牽扯的。
當年,尚在閨閣之中的駱國公夫人範家大姑娘,在一次踏春祈福之時,偶遇了他的生父,才貌雙全的藤家二公子——藤顯。
藤家是百年簪纓世家,在東陵舉足輕重。
但是,藤家有個規矩,隻有嫡長子能夠入仕為官。
藤顯自幼飽讀詩書,文采斐然,其風骨氣勢遠在嫡長子之上。
但是他身為長房嫡次子,卻在出生那一刻就注定無法入仕,隻能一輩子做個尋常的高門貴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