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六年前,周叔就不允許任何人來修路,包括鎮政府,用的理由非常奇葩,說是造橋鋪路會驚動山神。”
“最開始,縣裡還偶爾來人測繪數據,被他這麼一鬨,彆提修路了,就連規劃局的計劃都撤了,反正要修路的村子多的是,又不是非給平安村修。”
付寶貴吐槽著,一邊說,一邊給顏卿啟酒,兩人現在付寶貴家喝酒,說的都是得罪人的話。
顏卿沒想到周華輝前些年竟然還做過這些事,想了很久都沒想明白,要想富,先修路,怎麼老書記反其道而行之呢?想儘一切辦法阻撓修路這件利好於村民的事。
還是說他歲數大了,迷信風水玄學山精鬼怪之說?這些天接觸下來,顏卿並沒有發現周老支書有這方麵的信仰,再說,身為黨員,有且隻有一個信仰。
“顏老弟,我去年當上村主任,從去年提出來的一些想法,包括曾經三位駐村書記們提出的許多想法,都被周叔想辦法給否了。”
付寶貴一拍桌麵,好像怒氣十足,卻底氣不足。
“唉,周叔當了半輩子書記,村裡的老人都信服他,他提的不驚擾山神,也得到了大多數村民,尤其是老人的支持。”
“不過這幾年,好多長輩都相繼離世,他那套已經過時,村裡人礙於書記的威壓這才忍到現在,現在你提重修,他沒了群眾基礎,所以一生氣就回家了。”
顏卿很認真在聽,都記在心裡,難得有個人和自己推心置腹,說了這麼多秘聞。
此時他忽然想起,周華輝不讓自己去招惹張氏兄弟,這讓他有些不解,於是開口問付寶貴
“周支書和張氏兄弟有什麼關係?”
付寶貴聽完明顯愣了一下,到後來才說
“彆的不清楚,我聽說周叔在那個沙場裡有乾股,每年都有分紅。”
顏卿明白了,原來如此,每次問及那個沙場,周華輝總是表現的怪怪的,還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鬨了半天是監守自盜。
付寶貴還說和顏卿說,曾經多次在村委會,看見周支書和幾位駐村書記,發生過激烈的爭吵。當時他還是個副主任,因為上任村長幾年前去世,周華輝書記村長一肩挑,付寶貴去年才轉正,具體因為什麼,他並不清楚。
一場酒喝下來,平安村的局麵又撲朔迷離了,本來有些濾清的線索,又變得模糊不清。
顏卿喝差不多了,和付寶貴告辭,付寶貴送到門口,語重心長地說
“顏老弟,哥哥今天話說的有些多,你彆嫌我煩,其實我也怕為了平安村好,周叔歲數大了,精力也一年不如一年,而且越老心眼越小。就拿你到任那天說,他不說開個歡迎會,反倒讓你下不來台,如果是我,肯定不會讓你如此難堪。”
付寶貴一臉義憤填膺,像是十分氣憤顏卿收到的冷遇。
“沒事的付大哥,我來這裡,不是為了和一個老人置氣,而是真想做出一些好事。”
看顏卿還沒明白自己的意思,付寶貴脫口而出
“小顏,如果我當上了書記,一定會好好配合你工作!”
第二天,周金龍開著手扶拖拉機,拉著顏卿在山溝溝裡轉,突然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
“顏領導,我叫鐘曉丹,張總說隻有得到你的諒解書,我才能重新去上班,您看能幫幫我嗎。”
是她,那個讓自己欲火中燒的服務員。
胸前那兩團棉花和點綴的那抹嫣紅,重新出現在顏卿眼前,說實話,顏卿也很後悔沒在包廂推倒她。
導致這幾天,顏卿精蟲上腦,氣血下沉,麒麟臂擼的有點狠。
(知道顏卿單身二十多年怎麼過來的嗎?對,你們知道,因為你們也是這麼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