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護妹狂魔要和我單挑?
莫非他真有戀妹情節?
顏卿一整天都在胡思亂想,做了好多個應急預案,譬如說吵架怎麼辦,打架怎麼辦,二人握手言和怎麼辦,冰釋前嫌怎麼辦。
結果晚上到了地方,陳劍意二話不說,上來就擰開兩瓶白酒,開始和顏卿拚酒。
不知道陳劍意這個老陰貨有沒有偷偷墊肚子,顏卿的肚子裡可啥都沒有。
四兩酒下肚,胃裡就開始翻江倒海。胃酸裹挾著酒意,開始隨著胃氣充盈全身。
“我說大舅哥,你也太陰了,啥都不吃就縐半斤,衙內們都這麼喝酒嗎?”
“滾犢子,誰是衙內,你見過這麼低調的衙內嗎?”
看顏卿真的有些難受,陳劍意這才讓服務員上菜,酒過三巡,陳劍意這才言明,此次單獨宴請顏卿是為了什麼。
“對我妹妹好點,她從小就缺乏安全感。”
顏卿心中無語,這還用你廢話,老子的女人當然要心疼了。這大舅哥竟然開始多愁善感,把請客吃飯改成了藝術人生。
就聽陳劍意在那回憶
“外人都看到我們兩人的風光身份,縣長子女,市委書記孩子,到現在的省長家屬;可誰又知道我們失去的比得到的要多得多。”
“要不咱倆換換?”
顏卿聽著這吐槽,感覺十分不齒,失去的再多,有得到的多嗎?陳劍意沒搭話,繼續說
“從我記事開始,爸媽就以事業為重,誰都不願意管我。我四歲那年,婉兒出生,從那時開始,他們二人好像形同陌路,哼,父愛?母愛?被逗了,我們隻有姆愛,是保姆的姆。”
“就這樣,照顧婉兒的事,自然而然就到了我這裡,這麼說吧婉兒從小長到大,都是我在照顧,你能理解一個男生,去買女孩內褲和衛生巾時的尷尬嗎?甚至開家長會,都是我去開。至於我的家長會,他們兩個人大部分就不會來,有時會讓秘書來開,還教育我,讓我不要對任何人說,自己是陳立人和崔穎的孩子。呸!誰稀罕。”
“終於,在我十二歲那年,他們二人經過組織批準,結束了婚姻。我母親甚至當天說,是我和婉兒耽誤了她這麼多年的幸福,轉身就投向自己初戀情人的懷抱,諷刺吧,從那時我才知道,原來我和婉兒是他們兩家政治婚姻的產物。”
顏卿沒想到,這兄妹二人竟然有如此經曆,尤其是陳婉兒,顏卿心中莫名一疼。
“也就是那天,我渾渾噩噩,忘記接婉兒,保姆聽說雇主離婚,也收拾東西離開我家,結果她自己在學校等人來接,一直等到夜裡。”
“等家裡人發現婉兒一直沒回家,這才全城尋找。說起來也是諷刺,如果是平常人家,婉兒當天也就被拐走了。好在她有個當縣長的老子,找到她時,被藏在在一處平房的狗窩裡,人販子也被抓個現行。”
想到這,陳劍意竟然哭的像個孩子,好像被拐的是他一樣。顏卿拍拍陳劍意,抽出一支煙,給他點上。
“當時她才八歲,好在身體沒受到什麼的傷害。可從那以後,婉兒就像變了個人,對誰都不信任,包括我和我爸。上了大學後,她的情況才好一點,然後我爸從冰城市委書記升任省長。”
“婉兒從來不會正眼看其他的男人,直到遇到了你,我不知道你哪裡好,她為什麼對你動了情,可如果被我知道你欺負她,那我一定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界。”
顏卿此時捏著自己下巴,做思索狀,半晌,他忽然恍然大悟道
“我知道了,一定是我把你揍了之後,缺少父愛的她才覺得我能保護她,能給她安全感,她一直在等比她哥強的人出現。”
陳劍意的臉像吃了答辯一樣難受,自己打不過顏卿這是事實,可也沒他口中說的那麼不堪。他剛想反駁,就聽顏卿自言自語
“怪不得她那麼害怕黑,害怕一個人,寧可我倆睡一個炕上,也要有個人陪她,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