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陽力氣不大,胡八臉上並沒有留下痕跡,但依然感覺到火辣辣的疼。和臉上的疼比起來,心裡的窩囊才最讓他不爽。
如果讓孫三的人接觸光頭,光頭鐵定要被孫三的人弄死,胡八突然之間又不想清理門戶,而是準備暗中搞破壞,給孫三使壞,把光頭保下來,安東陽應該就是這個意思,自己錯就錯在太急躁,讓安東陽心中不爽。
光頭打死都不會想到,自己千辛萬苦想辦法出來通風報信,差點又在鬼門關走上一回。現在他正趴在病床上,琢磨著想個辦法將吳老大反水的消息傳出去。
現在剛過前半夜,社區醫院的大門早就被鐵將軍鎖死,還落下了卷簾門,一樓所有的窗戶也都有防盜窗,想要出去,隻有外麵打開,可以說非常安全。
今晚負責看守的兩個人,早就在旁邊的床睡得不省人事。那兩個人的呼嚕聲一個比一個大,光頭後背偶爾還會發出陣陣劇痛,難受到沒有絲毫困意。
白天的時候,光頭嘗試和來打消炎針的護士套近乎。可社區醫院上班的護士,可比市醫院的護士牛氣了不止一百倍,能在這裡上班,家中多少是有些關係的,為了圖一個清淨。
她們對於分給自己的患者,那是滿腹牢騷,更不願意搭理一個被警察嚴密看守的犯罪分子,能把消炎藥兌進吊瓶裡,就已算堅守住職業操守了。
夜深人靜,尤其是這個醫院裡,一點聲音都能傳進耳朵。
“噗通~”
光頭聽見外麵院子好像有人跳了進來,果然沒過一會兒,樓上走廊就傳來輕輕的腳步聲。
根本不用找,兩個看守人員的呼嚕聲就是最好的導航,外麵那人的腳步停在病房門口,然後輕輕推開門,發出輕微的嘎吱聲。
光頭心提到嗓子眼,這個時間靜悄悄摸進來的人,百分之一萬是來找自己的。
這聲音有些刺耳,其中一個看守呼嚕聲戛然而止,光頭甚至能聽到門口之人的呼吸聲。
“啊媳婦媳婦,我沒私房錢了。”
說完這句話後,那人翻了個身子,繼續打起呼嚕。
呼~
兩個人一齊鬆口氣,門又被推開個縫,差不多能進來一個人,這人腳步輕盈走了進來。
光頭努力將身體正過來,二人正要對話,突然外麵響起劈裡啪啦的鞭炮聲。
來人沒等接頭,聽到鞭炮聲,雞皮疙瘩嚇得掉落一地,來不及對光頭說話,直接閃身離開這間病房,門都沒來得及關。
“尼瑪比的,這誰啊半夜放鞭炮,要死啊。”
打呼嚕二人組都被驚醒,其中一人坐起身子,看著外麵的亮光,不由怒罵起來。另一個沒這麼大氣性,他隻是輕輕掃了一眼外麵,就把注意力重新拉回屋子,看到光頭坐在床上,滿臉冒汗,還以為他後背情況再次變壞,急忙問道:
“你怎麼了?傷口複發?”
光頭搖頭說是嚇得,這人不疑有他,也對,半夜誰都得被這鞭炮嚇一跳。隻是看到門是開著的,不由納悶:
“門怎麼開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