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裡發出毫不留情的嗤笑聲,剛才顏卿那話算是戳到李衛龍痛點。原因沒有彆的,這小子喜歡冒充外省考入清北的高材生,坐地鐵忽悠一些涉世不深的,其他學校的女學生。
這件事在他們的圈子裡不是什麼秘密,並且大家私底下都笑話他沒品丟人,但當著他的麵挑破此事,的確是第一次。
“你!混蛋!你懂什麼?這叫與民同樂!”
譏笑聲越來越大,與民同樂都弄出來了,還清北大學的呢,莫不是把自己當成了封建社會的皇上不成?
趙正一帶著顏卿快步離開這裡,沒搭理跟在身後的“仙兒”。飯店服務員駕駛趙正一的車,將兩人送到頤和園附近,自己就打車回去了。
“不錯,正一做事不衝動,成熟了好多。”
“哥,你就彆取笑我了,剛才我氣的差點一佛出事二佛升天,如果不是忌憚小辣條背後的勢力,我這王八拳就打他臉上了。”
說到這,容不得顏卿不好奇,李姓作為頭部大姓,功臣名勳實在太多了,不知道這個小辣條是哪家名門之後。
“李衛龍有什麼背景?”
“聽姥爺說,這個李家是當年在革命老地時,一直堅定不移跟著老太爺的那位,不過他家現在的都是旁係掌權,嫡係在那場大風波中,全都慘死牛棚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實在不願意搭理他,卻奈何這個跟屁蟲喜歡仙兒。”
顏卿不由肅然,李家這位跟著老太爺打天下的,可是名副其實的心腹。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遇到什麼風波,都毫不猶豫和老太爺站在統一戰線,所以建國後,李家那位老同誌,黨政軍基本所有重要的崗位,都乾個遍,影響力深遠。
“唉,可惜了,一個英雄之家培養出這麼個狗熊。”
聽顏卿毫不客氣點評,趙正一哈哈笑了起來,然後給顏卿說些高層秘聞。
“李衛龍的爺爺,外號李跑跑,當年自衛反擊戰時,托關係在部隊弄了一個旅長的官,想儘辦法讓自己的部隊倒數第二批跨過國境,沒想到遇到對方大反撲,嚇得扔下部隊自己坐車跑了回來,他的旅由於群龍無首,除了他的警衛連,全部犧牲殉國,氣的當年的副總指揮差點下令斃了他。”
顏卿對戰場上扔下部隊獨自逃命的指揮員,同樣打心底裡唾棄,所以聽說槍斃他,心中一陣暗爽。
“槍斃了嗎?”
“哪有那麼容易,李家出麵保了下來,從那以後,李家聲望日衰,上一輩的領頭羊已經在今年從人大退了,雖說沒有幾個人還在政壇。但前些年將重點放在經商上,現在也富可敵國,許多高科技上市公司,都有他們在背後投資。”
一將無能,累死三軍。這句話在李跑跑身上完美體現,隻可惜了那整整一個旅,因為一個混軍功上位的紈絝,國家憑白多出多少孤兒寡母,老弱病殘。
顏卿恨恨一拳,將身邊的樹轟的莎莎作響。幾十秒後,他調整好心態,對趙正一開起玩笑:
“正一,我看那個叫仙兒的女孩就不錯,看你的眼神都含情脈脈,我見猶憐呀。”
這次輪到趙正一的頭搖的飛起,怕顏卿誤會,第一時間解釋說:
“不不不,我和仙兒就是單純的好朋友,我可高攀不起。而且她就這性格,不管什麼事都平靜的很,似乎天塌了她都不會皺眉。”
“放屁!你當我這對眼睛是溜溜球?眼裡有情和眼裡無情我還能看錯?那妮子就是喜歡你,絕對錯不了。”
趙正一無語,他對仙兒那是絕對的絕緣,一點感覺都沒有,二人從小時候在一起玩,上學後趙正一離開京城,和他老子在地方,一直到考入清北。期間也隻有逢年過節到京城看望老人,才能偶爾見到。
“彆胡說,我們沒有一點那個方麵的事,你要知道,她家可不像李家那麼落魄,是正兒八經地三代根紅苗正,咳咳~他親爹,今年剛被選中,天天跟著領導人東奔西走,哪是咱能高攀的,彆看我爸在地方是書記,可在這群京官眼裡,都是不入流的小垃圾。”
顏卿不知道這話的真偽,他也沒經曆過,甚至都第一次聽說,所以就當聽個樂嗬。對於這種秘聞,顏卿從來不關注,於是將注意力轉移到趙正一這。
“找到你那小情人了?”
“找到了,不過她一直不答應見麵。”
顏卿驚訝地嘴巴都合不上了,他說這話的本意是調侃,畢竟過去這麼久,小趙不可能還有想法,哪曾想這小子還上來癡情勁兒了。
千言萬語,萬語千言,顏卿無數個想法,最終彙成一句話:
“行,你小子有種,我還真有這佩服你。”
學校大門已經關閉,顏卿也回不去宿舍,索性跟著趙正一,聽他安排。
“剛才讓哥給我當證人,咱們都沒喝好。不過下一場我都安排好了,繼續喝,就咱倆,沒外人。”
“明天也沒什麼事,我這一百多斤就交給你了。”
二人勾肩搭背,正打算到下一個地點接著喝,顏卿的電話響了,定睛一看,酒瞬間醒了一大半。
“書記。”
“和臭小子鬼混呢吧?”
“沒沒沒,我們在頤和園散步呢。”
沒有糾結這個問題,趙春江直接說:
“我叫小沈安排你提前到京城,就是為了明天的事。明天早上八點,讓正一帶你去他姥爺家等著,我今晚到京城。”
掛斷電話,顏卿琢磨瞎琢磨,趙正一猴急問道:
“啥事啊哥,老趙安排啥了?”
“書記說,讓你明早8點,帶我去你姥爺家。”
“姥爺家?上山乾什麼?我爸沒說彆的?現在這領導真煩人,說話說一半,這跟拉屎拉一半讓人憋回去一樣難受。”
“他還說今晚連夜趕回來。”
“得~屎也不用拉了,不是,酒也不用喝了,咱倆直接去姥爺家住吧,省得明早上山盤查的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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