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場沒有隔夜仇,我說的是明麵上。
雖然前一天顏卿在研討會上被罵的體無完膚,噴的狗血噴頭,可今天一大早,在從食堂到教室的路上,大家依然互相打著招呼,似乎什麼都沒發生。
“小顏,昨天講的非常好。”
顏卿順著聲音看去,看到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似乎姓呂,中部某省副處級副縣長,昨天他也是瘋狂抨擊顏卿的人之一。
“是你呀呂哥,您彆誇我,昨天我都被人罵慘了。”
“他們懂什麼!國家安危,公安係於一半,這是先總理對公安係統最大的肯定,你不要介意,一群跳梁小醜而已,放心,我肯定是最支持你的。”
二人虛偽地寒暄好久這才分開。
“幺哥,官場就這樣,當麵鑼對麵鼓,當麵陪笑臉背後捅刀子,從現在開始,你要小心謹慎,千萬不能再做這麼出頭之事。”
鮑政光拍了拍顏卿的肩膀,叫他不要多想。昨天他可是一直盯著講台上的唐輝煌,發現唐輝煌全程笑眯眯地看著台下,而且一直沒有出言製止,對於官場來說,這已經很反映問題了。
“放心吧二哥,他們都是我的好同學好戰友。”
進教室回到座位,顏卿剛把《資本論》拿出來,放在書桌裡的手機振動起來。
顏卿看到號碼,不禁苦笑起來。
“是不是我不給你打電話,你小子就不會告訴我們幾個老家夥了?”
“秦大爺,我這是學習來了,不是度假,要不怎麼會不告訴你呢。”
秦明禮沒好氣地說:
“放屁!你都來半個多月,怎麼可能一點時間抽不出來?你以為我沒去過黨校?我告訴你,我還是黨校客座教授呢!”
“黨校教授怎麼配得上您的身份,最少也是聯合國秘書長才行。不過我沒在課程表裡看到有農學知識。”
“我是農業大學的不假,不代表我不懂彆的吧?要不是剛才我給你爸打電話閒聊,我還不知道你已經來了這麼久!”
顏卿頭有點大,秦明禮段華陽齊鵬這三個老頭,他不怎麼想見麵,不是說煩,而是沒啥嘮的。他們幾個辯論了一輩子,誰都說服不了誰,隻要一有外人在場,那肯定讓第三人評理。
奈何顏卿對農學醫學林學這幾個領域可真是十竅開了九竅——一竅不通,全稱仿佛聽天書。
“好了好了,等我有時間,我找機會賠罪,不說了,我要上課了。”
不等秦明禮回話,顏卿直接掛斷電話。
“行啊幺哥,交友廣泛呀,聽這意思,還是個黨校教授?”
張傑總願意用話試探顏卿的底,顏卿對此很無奈,隻好笑著回答:
“這大爺是我的一位忘年交,是京城農業大學的農學教授,聽說我來京城了,卻不和他說,這不就興師問罪來了。”
張傑沒問出啥,剛打算繼續問,電話鈴聲又響了起來。
顏卿無語,隻好把手機又拿出來調侃道:
“怪不得這老頭能當上教授,肯定屬老鼠的,刨根問底攔不住。”
結果他看到號碼時,臉色突然嚴肅起來,顏卿接起電話,小聲說:
“參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