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傑心裡慌的原因,就是出在他縣長前麵的“代”字上。
這個代字一日不拿下去,他的位置就一日不穩。他的老領導安排他在中央黨校學習半年,估計也是打著讓他平穩過度的主意,畢竟縣一級的兩會,再過不到三個月就開了,屆時黨校畢業證書到手,代字也拿掉,妥妥的人生贏家。
“老領導是什麼毛病?”
“還不清楚,現在省人民醫院據說也拿不出一個好辦法,一周內如果省裡還沒有辦法,估計就想辦法轉到京城來了。”
張傑的嘴真嚴,一直沒和任何人說這件事,憋了這幾天,現在急需一個鬱悶情緒的發泄口。顏卿和他歲數差不多,又無意間提到了身體健康這件事,所以他才講了出來。
說出來後,他放鬆不少,顏卿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肯定就會有好消息。
幾人又聊了一會兒,就都各自睡去。
作為國慶中秋節前的最後一周,這周課上的那叫一個煎熬。
原因無他,自從工作後,每到逢年過節,所有單位必定要安排值班人員,以防各級紀檢巡視組的突然襲擊,為了以防萬一,所以都是他們負責值班值宿。
來這裡參加培訓的頭頭腦腦,從來都沒期待過這麼一個完美的國慶假期,既不用參與值班,也不用擔心迎檢。所以早就和老婆孩子,或者其他某些特定關係人約好,逛一逛祖國大好河山。
至於顏卿,他的安排目前還沒想好,老乾團在寧江暫時還不打算回京,他也沒有用武之地,所以現在沒有任何計劃。
陳婉兒在汴城市一直待到國慶的前一天,本來計劃著和顏卿一起出去玩,結果陳立人難得開口,希望女兒多在汴城市陪陪他。
董磊和鮑政光許久未回家,第一時間就離開學校,張傑這幾天似乎有什麼事,整天神神秘秘的,學校宣布放假時,也消失不見。
於是乎顏卿再一次成了孤家寡人。
“一個人的寂寞,兩個人的錯~”
顏卿獨自在寢室啃月餅,正意淫著明天約個漂亮妹紙爬一爬長城,摟摟抱抱勤勤懇懇啥的,就接到了一個老頭子的電話。
“啊哈?段大爺,您老怎麼想起我了?”
“我給師父他老人家問好,從你爸那得知,國慶中秋期間你不回家在京城過。”
是段華陽,京城中醫藥大學教授,他得知顏卿不走,於是發出邀請。
寧可在宿舍刷抖音,顏卿都不想跟那幾個老家夥坐而論道,於是拒絕道:
“不去,不去,明天有約。”
“後天呢?”
“也有。”
“大後天?”
“有。”
段華陽心眼實,沒聽出來這是顏卿不樂意去,還傻乎乎地問:
“你都哪天有約啊?”
“每一天。”
“那太不巧了,隻能等下周了。”
於是草草掛斷電話,顏卿心想這個段師叔真好騙,沒想到他又打來了電話:
“今天呢?”
顏卿終於知道了什麼叫盛情難卻,頭一次覺得如果再對人家撒謊,實在說不過去,忒不知道好歹。
“哎呀,忘了今天,今天有空,國慶假期第一天,不過你可千萬彆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