礦道外麵對城主府的人,包天程換上了一副熱情的麵。
“劉大人,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啊……”
再出礦道的路上,包天程已經從那名監察口中得知這次城主府來的是城主的幕僚劉遠。
城主府派幕僚這樣身份的人來,用意就很耐人琢磨了。
首先城主府的幕僚是沒有正式官職的,往往是由城主雇傭的。
這意味著劉遠此次前來,傳達出的任何意向都不具有正式通文,在形式上也代表不了城主府官方。
但這並不意味著包天程就可以輕視劉遠。
恰恰相反,幕僚作為城主的心腹,同時也是城主府的智囊之一。往往他的到來代表的正是城主的意思,如果達成某項決議,正式通文也就會隨之而來。
同時幕僚作為城主的私人雇傭,在代表城主府的同時,更多則是代表了城主私人。
這就相當於城主一隻手打開了一個口袋,另一隻手拒絕著告訴你“不能要,不能要……”
……
此時,礦道外的涼棚中,劉遠看著滿臉熱情的包天程,表情冷淡。
“包組長好生難等啊,在下在這裡已經等了快有半個時辰了。”
包天程有些尷尬,但也早就想好了說辭。
隻見包天程假裝驚訝,看向身邊的監察,“你們竟然讓劉大人等了這麼久,為什麼不早點通報?”
監察一臉為難地說道“組長,我得到消息後,第一時間在礦道內找你,但你平常在礦道四處巡查,我們也不知道你的具體位置,隻能一條一條找……這就耽誤了……”
包天程聞言神情緩和了幾分,而後擺出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還刻意摸了一把額頭僅有的幾滴汗珠。
“劉大人不好意思,您也看到了,我這擔負著項目監察組組長要職,實在不敢有絲毫懈怠,整日都撲在生產一線,這才怠慢了您……”
不得不說,包天程和底下監察這一唱一和表演得煞有其事,不知道的還真的以為包天程是個務實肯乾之人呢。
劉遠看著二人的表演,在心中冷笑兩聲,而後換上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來如此……青藤正是因為有了包組長這樣的領導才能萬年長青啊……”
包天程擺出謙虛的表情,擺手道“劉大人言重了……我哪裡算是領導啊,不過是為領導們分憂解難之人……”
“包組長說的好啊,我也是為領導分憂解難之人……這麼說,咱兩就是一路人啦……”
包天程一愣,沒想到劉遠竟然會主動拉近距離,連忙稱是。
包天程看著暢快一笑的劉遠,心想這次可能不會很難過關。
看著礦道外簡陋的涼棚,包天程這時才後知後覺的向劉遠拱手道“請劉大人移步礦道內,這裡太簡陋了。礦道內雖然環境昏暗了些,但我們也略備了薄酒招待帶人。”
劉遠順勢起身,但卻沒有跟著包天程向裡走,而是擺擺手。
“剛才包組長說自己是親臨一線的工作者,恰巧我也是。”
“這才前來是為了解決我熾焰城百姓的急難問題,或許在這裡更能聽到百姓的呼聲……”
這時,包天程似乎才聽到遠處聚集的居民傳來的抗議聲。
包天程聞言神色冷了下來,對著身邊的監察質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監察按照之前二人約定好的向包天程解釋道“組長,我們礦道之前一直與本地居民相處融洽。但由於這段時間礦道內部整治導致有些項目停工,出礦的任務就落到了幾條舊礦道上。”
“而這些舊礦道裡的設備都是些老舊設備,加上舊礦離本地居民區更近。為了完成出礦任務,我們的礦道日夜趕工,老設備產生的噪音可能影響到了居民們的休息……”
包天程聞言先是出聲嗬斥了監察一番,說監察組此次來1號礦,這些方麵也在我們監察的範圍內等等……
而後,包天程轉過頭,再次抱歉的看向劉遠。
“劉大人,事情搞清楚了,確實是我們的問題……”
“但最近礦道內出了些小問題,為了不影響生產,我們也是迫不得已,還請劉大人包涵……”
劉遠始終表情冷淡的看著兩人表演,直到此時才開口道“包組長如此解釋,我便了解情況了,回去後定會如實向城主稟報。”
包天程聞言鬆了口氣。
隻是,還不等他臉上的笑容綻放,便再次凝固。
“隻是在此期間,就請1號礦全麵停工!”
包天程看著一臉平靜的劉遠,再三確認對方沒有說笑,這才尷尬的開口道“劉……劉大人,您這是什麼意思?”
劉遠似乎也不想跟包天程多扯皮,直接從胸口的衣襟中取出一份文件。
赫然是青藤與城主府就1號礦項目簽訂的合作文件。
“文件中有明確,如出現這樣的問題,城主府有權令院方停工整頓!”
包天程不用細看就知道劉遠說的必然是真的。
隻見包天程向身後的監察使了個眼色,身後的監察心領神會,掂出一個木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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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大人,在下早就想找個機會去城主府拜訪城主大人,隻是時間緊任務重,一直沒有抽出時間來……”
“這是一點心意,還請劉大人收下……”
劉遠沒有回應,眼睛斜瞥了木箱一下,包天程立馬心領神會,命人將木箱打開。
木箱打開後,赫然是一些黃白之物。
劉遠也隻是瞥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在城主府這種事他經曆的太多了,僅一眼便能估量出木箱內財物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