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陳掖臣再次醒來後,已發現他來到了另一個房間中。
掙紮了一下,又發現自己的手腳均被綁住了,隻得將目光看向了朝他蹲下來的那個人。
這人眼神平靜,正不慌不忙的解下手裡的匕首。
“薑祝山?”
陳掖臣喃喃了一句,他記得當時是在會館裡見過這個舉人的,馬京和與傅作生對他很推崇,還說有一個很漂亮的老婆。
“嗯。”
“你要做什麼?”
“想問你一些事。”
“我什麼都不知道。”
“我還沒開始問。”
陳掖臣冷眼看向他,非但沒有回答,反而問道“這麼說來,你是寧完我的人了?那範文程又是怎麼回事?”
“噗!”
“啊!”
“我隻說一遍,時間很短,問你什麼,你答什麼。”
“呼我不知道……”
祁京再次舉起匕首,平靜道“你理解錯了一些事,不過沒關係,你既不說,殺了你後,問其他人也是一樣的。”
陳掖臣悶哼一聲,看著大腿上湧出的鮮血,獰笑起來。
“嗬嗬,那你來啊,殺了我,你們也跑不掉。”
“你不識路。”
“什麼?”
“我一路跟蹤你,知道你不認識這裡的路。”
祁京道“所以你不知道你現在在那裡,安心聽我問話,不然我殺你後,我還能走,但你的命卻留在這裡了,明白嗎?”
“嗬,寧完我已經下賤到用刺殺這種手段了?果然到死都改不了賭徒心性!”
“噗!”
又是一聲落下,陳掖臣大腿上已遍布鮮血,這一下就是奔著要他命去的
此時,祁京的匕首卻已抵在了他脖間,冰冰涼涼的觸感讓似乎陳掖臣察覺到了對方真沒跟他開玩笑。
但,他依舊沒有選擇鬆口,因為他看到了一旁那個一直沒說話的臉色冷峻之人正翻看著他準備帶出去的卷宗
在他印象裡,這兩人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到提督街道房來,必定是政敵與仇家的人了,他手上這份卷宗被搶過去後,陳家一樣要被滅族。
“老子失算了今日竟會死在無名小卒手上,來吧。”
這般說了一句,他已閉上了眼睛。
祁京心裡卻微微有些詫異,隻覺這人似乎內心戲太多了,自己都還沒問,就說不知道,扮演寧死不從嗎?
他們能混到這裡,全是因為韓文廣當年就是在這當差的,但這些並不代表著他們能在這肆意妄為,鑾儀衛終究是錦衣衛的延續,裡麵厲害的人很多,那時去大同的陸建章便是一個,他們既然到了總部,反而更要四處小心。
對方既然不願說,他也不能在這浪費太多時間,殺了就是。
正待匕首劃開皮膚時,祁京腦中又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對方既然寧死都不願說,那就是有什麼東西比他死了更重要了?
也正是這時,身後的韓文廣出了聲。
“等等。”
~~
“等等。”
東長安街上,一直低頭查看卷宗的範文程突然揮停了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