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蘭茨提出的一個月的期限實在太久了,出乎了弗裡德裡希的意料之外,他對前者的提議感到頗為困惑。
“一個月時間?不會是我們要在這裡長期定居吧?”弗裡德裡希調侃道。
“讓那些土著出力幫我們蓋一座要塞,難道不好嗎?”弗蘭茨說道。
“你還真打算在這裡逗留?”弗裡德裡希十分驚訝地說道。
“為什麼不?你沒看到今天我們遇到的這場意料之外的遭遇嗎?難道你還指望依靠這群陌生的土著來保護我們的安全嗎?我敢肯定,這場突然襲擊僅僅是一個開始,有人不希望我們來這裡殖民,他們覬覦我們的發展潛力”弗蘭茨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你是說那什麼卡布列農國王和達荷美國王蓋左?”弗裡德裡希並沒有太在意那所謂的幕後黑手,在他看來反正都是土著部落,有甚區彆?
“不,你錯了,幕後主導並不是他們,是有人希望通過誤導來轉移我們的注意力。”弗蘭茨說道。
“有你說的這麼複雜嗎?”弗裡德裡希聽著有些湖塗。
“可能是葡萄牙的奴隸販子,也可能是英、法等勢力在背後操縱。現在我還不清楚真相,但對方一定不會就這樣不了了之,你等著瞧,他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接下來還會有其他行動,所以我們最好小心一些。”弗蘭茨鄭重提醒道。
“那他們為什麼不出麵直接動手,而是非要用這些土著人呢?”弗裡德裡希反問道。
“你想得太簡單了!其實,戰爭很多時候都是優先級最低的選項,它是為政治服務,而不是反之。而且如果我們真的草率的做出進攻達荷美王國的決定,那麼一定會把‘奴隸海岸’上所有的奴隸販子都得罪光的。”
“那又怎麼樣?”
“您還記得西班牙人的故事不?”
“你是說海盜?”
“是。”
“現在都十九世紀了,海盜早已不複往日輝煌,難道還有還不長眼的家夥敢主動襲擊軍艦不成?”
“海盜要襲擊的目標從來都不是戰艦,而是商船,並不是每個人都如德雷克那般幸運。這裡是非洲,不是歐洲,我們的艦隊不可能長時間停留在這裡,而且也沒有英國人的本錢去直接組建一支西非艦隊。
有句俗語說得好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你真以為那些奴隸販子都是個人行為?這些合法的奴隸商人,多半都是有國家或者是金融財團在後麵撐腰,並不是可以隨意碾死的螞蟻。”
弗蘭茨的話讓弗裡德裡希感到難以理解,他覺得一個大國的海軍首要目的就是用來保護其海上權益的,奧地利海軍實力雖然現在較為弱小,但是他們從來不缺乏真刀真槍乾一場的勇氣。
無論是對付來意大利地區劫掠人口的巴巴裡海盜,還是西非一霸的摩洛哥海盜,帝國海軍每次都能把這群來犯之敵打得抱頭鼠竄,不向任何強敵低頭是他們的驕傲。
“弗蘭茨,我相信你以後應該會成為一位享譽歐洲的偉大君主,但是我隻是一名軍人,作為光榮的帝國海軍的一員,我永遠不會向我的敵人低頭。”弗裡德裡希鄭重其事地說道。
弗蘭茨撓了撓頭,他真沒想到對方將榮耀看得那麼重。
“唉,我的弗裡德裡希叔叔,我無意冒犯你的忠於職守和恪守榮耀。但現在我們沒有時間繼續在這裡停留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弗裡德裡希不解地問道。
“我們此次出行目的之一是談生意,我們在科特迪瓦和多哥都是收益頗豐,然而這次西非旅程並沒有結束,接下來我們還需要會見喀麥隆和剛果這兩個地方的酋長們。”
“等一下,原來你不是要在這裡等他們來拜訪我們,然後完成簽約嗎?”弗裡德裡希覺得自己猜透了弗蘭茨的意思,他是想用所謂三十天的期限來迷惑對方。
之後的一個月裡,奧地利人向多哥的那些土著酋長提出要求,讓他們派出大量的勞動力,為他們在碼頭建設一座要塞。
與此同時,弗蘭茨和弗裡德裡希已經率領一部分艦隊抵達喀麥隆,而現在英國是這裡最大的殖民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