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魯士,西裡西亞。
其實相比西裡西亞的織工們,裡昂的工人和英國的憲章派過的簡直是神仙般的日子。
這裡的織工不但要被工廠主刮一層,還要受包買商(行會時代的遺留)和地主貴族的剝削。
織工們想要去工廠做工甚至還要交一種專門的“紡織稅”。
層層壓榨讓這個曾經奧地利最富裕的地區變成了人間地獄,然而讓其真正變成地獄的並不隻是盤剝。
而是政府不顧當地人死活,一麵默許工廠主不斷大幅降低工人工資,一麵默許商人提高糧食、物資價格。
西裡西亞紡織業巔峰時期擁有超過十萬名工人,到了1843年僅剩38萬人。
曆史上僅1842年一年便有上萬名織工被活活餓死,其他由於盜竊、搶劫等行為入獄或死亡的更是不計其數。
不過這一世奧地利加入了德意誌關稅同盟,同時還給出了十分優厚的移民和勞工政策。
所以1842年本該被活活餓死的織工們,大多數都選擇了去奧地利求生,曆史上的慘劇並沒有發生。
但是由於和奧地利之間的交流增加,更加劇這群人的不滿。他們覺得普魯士政府並沒有將他們看成是自己人。
然而更加尷尬的是,僅僅一河之隔的下西裡西亞地區的奧地利人會經常拿著槍在河邊巡邏,以防有上西裡西亞的普魯士人偷渡過來。
西裡西亞曾經是奧地利帝國屬地,但是在奧地利王位繼承戰爭中將上西裡西亞丟給了普魯士。
再加上三十年戰爭的經曆,所以上、下西裡西亞人相互敵視十分嚴重。雖然僅僅隔著一條奧德河,但是雙方卻老死不相往來。
尤其是在近些年來上西裡西亞人過得不好的時候,作為曾經的同胞卻是下手最狠的那個。
當然過去奧地利衰落的時候,上西裡西亞人也是同樣的做派。
所以當西裡西亞人準備去奧地利討生活的時候,都必須兜一個大圈子才行。
由於隻能去奧地利打工,所以曆史上的慘劇並沒發生,但是西裡西亞地區減少的賦稅卻是實打實的。
這讓普魯士高層很不滿意,他們威脅當地的包買商和容克貴族們。如果賦稅繼續減少,那麼將取消他們的特權。
其實當地的包買商和容克貴族們也在為收入減少這件事情發愁。
於是乎,這群人便向普魯士政府表達了自己的不滿,那就是西裡西亞的織工們都跑去奧地利了。
其實這本身沒什麼,但是看怎麼理解。
比如可以理解成,這些西裡西亞人對普魯士不忠,他們寧可去建設奧地利,也不願意在普魯士的土地上認真工作。
雖然是歪到不行的理解,但是偏偏就說到了威廉四世和普魯士高層的心坎裡。
此時的普魯士在各方麵都明顯弱於奧地利,尤其是在盧森堡危機之中,其主席地位幾乎無法撼動。
現在就連德意誌關稅同盟的總部都搬到了維也納,看來早晚他們也會將德意誌邦聯的總部搬過去。
實際上這完全是巧合,德意誌關稅同盟和德意誌邦聯的總部都是臨時輪換的。不過是在普魯士等國逼宮時剛好輪到了維也納而已。
當然也不排除是在輪到了維也納之後才去逼宮的,畢竟這樣可以有更多文章可做,更可以顯得奧地利更蠻橫。
西裡西亞當地容克貴族的抱怨,剛好就戳中了普魯士高層脆弱的自尊心。
普魯士政府立刻下令禁止西裡西亞地區的無業工人前往奧地利,違者重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