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經過此前弗蘭茨的再三叮囑,約翰·西納已經可以稱得上謹小慎微了,後者對於可能的叛亂者都是采取寧可錯殺,不可放過的態度。
但是將約翰·查理·弗裡蒙特放進來的正是這位,此前大量的美利堅移民和冒險家想要進入加利福尼亞,要麼遭到驅逐,要麼遭到賞金獵手和原住民的襲擊,沒有一個人能打入其中成為楔子。
作為探索了落基山脈的探險家,約翰·查理·弗裡蒙特深得約翰·泰勒的信任。於是乎後者便交給了前者一個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那就是在聯邦陸軍進攻加利福尼亞的同時掀起一場大叛亂,幫助合眾國在當地站穩腳跟。
無人能踏足的區域,這激起前者的冒險家之血,弗裡蒙特苦思冥想了好幾種方法進入加利福尼亞但均遭失敗,他甚至目睹了一支墨西哥軍團被奧地利邊軍屠殺的場景。
後來他還是構思出了一個妙招,那就是從海上進入,尤其是下加利福尼亞這種人跡罕至的無人區想要滲透還是十分容易的。
但是要組織叛亂就不可能在這種荒無人煙的地方進行,於是他又想出了一個辦法,從一位墨西哥高官那裡弄到了一個考察隊長的身份。
約翰·西納對於這種墨西哥的考察隊早就司空見慣,不過是一群酒囊飯袋而已,通常給些好處就能打發走,隻要他們不去碰金礦,他也懶得管。
於是乎,弗裡蒙特便帶著他的隊伍明目張膽地開始了“探查”,並且建立了營地,經過很長時間的經營,這位探險家終於買通了奧國在聖迭戈的地方官。
聖迭戈叛亂的消息很快傳到金山(當時叫聖弗朗西斯科,現在叫洛杉磯),約翰·西納不禁喉頭哽咽了一下。
“還有彆人知道這個消息嗎,密特拉上校?”
“沒有,先生。”副官密特拉回答。
“下令封鎖消息,決不能讓聖迭戈陷落的消息傳出去,任何膽敢造謠議論這件事的不法分子統統給我抓起來。如果有必要,我授權你直接使用致命武力鎮壓的權利!”
“是的,先生!”密特拉上校敬了個軍禮,表情凝重地走出辦公室。
此時的聖弗朗西斯科是奧地利帝國在加州建立的統治中心,而聖迭戈距離這裡不過隻有190公裡的路程。
叛軍急行軍隻需要五天就能攻到這裡,說不定敵人已經在來聖弗朗西斯科的路上了。
更可怕的是聖迭戈還是一個優良的港口,完全可以作為美國人的登陸地點,如果敵方和叛軍們會合,那對於聖弗朗西斯科將是個巨大威脅。
同時他們還可以選擇與東邊的美陸軍會合夾攻聖加布裡埃爾要塞,而一旦其失陷,那麼奧軍就隻能落得個龜縮在幾座城市之中等待被分割包圍的命運。
約翰·西納拿起一支雪茄放入口中想要冷靜一下,他擦了幾次火卻都擦不著,甚至把火柴都弄斷了,因為手一直在抖個不停。
“察!”火焰終於亮起,約翰·西納猛地吸了一口,卡爾·費迪南德大公收回了手中的打火機。
“冷靜點,事情沒你想得那麼糟糕。”後者安慰道。
“我怎麼能冷靜下來!?我是個猶太人!我小的時候賣過糖!擦過鞋!到處撿煤渣子!不像你這樣的貴胃,天生就擁有一切!
就算打輸了你回去還是皇室大公!還是將軍!我要是輸了就和一坨屎沒甚分彆,還是一坨彆人踩了還嫌臟的屎!
你什麼都不明白!你可以輸無數次,但我一次都輸不起!我是我們家族唯一的希望”
約翰·西納歇斯底裡地咆孝著,這些年來他謹小慎微、兢兢業業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把羅斯柴爾德家族踩在腳下,重振西納家族昔日的輝煌。
“注意你的言詞,少抽煙,那對你的身體和仕途都沒好處。彆苦著臉了,喝一杯酒吧。”
卡爾·費迪南德大公提醒道,他作為卡爾大公的兒子,完美繼承他父親的理智和冷漠。
聽到“仕途”二字時約翰·西納才想起來,奧地利官員是不可以隨意吸煙的,比如在維也納的皇宮之中以及皇室成員麵前,剛剛他確實是失去了理智。
約翰·西納立刻熄滅了手中的煙,不過他也沒去碰那杯酒,因為他清楚酒能亂性;現在確實到了危機時刻的緊要關頭,但他是不會主動去找英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