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國的猶太人很好地詮釋了什麼叫“人倒黴了,喝涼水都塞牙”。
實際上俄國的猶太人族群和他們在歐洲大陸的親戚有很大不同,這些人主要是以務農為生的,並不是通常人們想象中的銀行家和商人。
在俄國人中猶太人飲酒量算是少的,這並不是說猶太人不飲酒,而是相對其他俄國人要少。
當麵對霍亂之災時俄國和英、法的情況也差不多,聖彼得堡和莫斯科隨處可見倒斃的屍體。
困擾沙皇多年的難民和流浪漢問題,在短短幾周之內就得到了極大地緩解。
取而代之的是大量無人認領的屍體和因為需要火化屍體而飛速上漲的燃料費用。
聖彼得堡皇宮。
尼古拉一世焦急地踱著步,他正在等待新任高加索總督約西亞·巴裡亞瓊斯伯爵的報告。
在沙皇尼古拉一世看來襲殺窮人的瘟疫不值一提,戰爭的勝利才是扭轉局勢的關鍵。
幽深的回廊傳來皮鞋落地的清脆腳步聲,一個年輕軍官穿著齊整的製服正大踏步走向沙皇所在的議事廳。
年輕軍官的麵容冷峻,眼神堅定,身上有著一股軍人特有的金戈肅殺之氣。
倘若此人出現在歐洲任何名流的舞會或者沙龍之中一定會成為焦點般的存在,那種氣質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都會對其肅然起敬。
然而棱角分明的耳廓上明顯缺了一塊,下巴還有一道淺淺的傷疤,以及磨損嚴重的皮靴無不訴說著戰爭的殘酷。
大門被緩緩推開,沙皇終於停下了腳步,注視著走進來的年輕人。
那種上位者長年累月積攢的威壓撲麵而來,再加上那駭人的身高,即便是冷硬如鋼鐵的軍人也不禁為之一顫。
但那年輕軍官畢竟是見過大場麵的,很快就恢複了鎮定。
他深吸一口氣,清了清嗓子便開始向沙皇報告這次戰爭結果和過程,以及自己的所見所聞所感。
起初沙皇隻是靜靜地聽著,但是很快便眉頭緊鎖。
直到聽到那句“約西亞·巴裡亞瓊斯伯爵已經擊退了車臣人的進攻,南俄草原安全了。我們可以趁這個機會構築防線,以防敵軍再次進攻”
“該死的懦夫!我給了他二十萬軍隊是尹瑪目·沙米爾的十倍!結果居然隻是打退了敵人就沾沾自喜!我要的是勝利!是趕儘殺絕!”
沙皇尼古拉一世歇斯底裡地咆孝道,約西亞·巴裡亞瓊斯伯爵的進展遠遠低於前者的預期。
然而作為高加索戰爭的親曆者,年輕的康斯奎特·洛彆左夫知道這場勝利是有多麼來之不易。
尹瑪目汗國兵力雖然不多,但是所在的高加索地區十分遼闊且地形複雜。俄軍的兵力雖然是對方的十倍,但是對地形不熟,再加上當地人的敵視,反倒是己方經常在局部戰場上處於劣勢。
同時尹瑪目汗國的軍隊悍不畏死,尹瑪目·沙米爾本人也是個出色的戰略家,約西亞·巴裡亞瓊斯伯爵能將其擊退已經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了。
“巴裡亞瓊斯元帥和我們已經儘力了”
康斯奎特·洛彆左夫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尼古拉一世粗暴地打斷。
“夠了!我不想聽失敗者的借口,告訴約西亞·巴裡亞瓊斯他可以回家抱孩子去了。尹凡·費奧多羅維奇·帕斯凱維奇將取代他的位置。”
尹凡·費奧多羅維奇·帕斯凱維奇,是沙皇尼古拉一世的密友,俄國最功勳卓著的將軍之一,曾經參加過拿破侖戰爭,撲滅十二月黨人的叛亂,鎮壓波蘭起義的功臣,又被稱為“華沙親王”,“黑夜”。
年輕的軍官憤怒、不甘,但是他又不敢忤逆沙皇的意思。
尼古拉一世注意到了年輕人的表情,他的心情非常差,在其計劃中本該在1846年之前將尹瑪目汗國徹底消滅的。
“你下去吧,好好休息。”沙皇的語氣冷澹,年輕的康斯奎特攥緊了拳頭,立正,行禮,轉身離開。
首相尹拉裡昂·瓦西裡耶維奇·瓦西裡奇科夫雖然是俄國的文官之首,但是由於文官本身就不遭尼古拉一世待見,所以他的地位也不高。
但是作為首相尹拉裡昂有些話不得不說。
“尊敬的沙皇陛下,您已經一連換了三位主帥了這樣恐怕對於軍隊的士氣”
“你懂什麼?你上過戰場嗎?還是讀過軍校?”
首相尹拉裡昂一時語塞,尼古拉一世的鄙夷之情更甚繼續說道。
“你這個什麼都不懂的家夥,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評頭論足?打仗是軍人的事情,文官就該做好自己的工作!”
陸軍元帥緬因科夫親王“陛下,戰爭已經進行得太久了。我們需要儘快結束這場代價高昂的戰爭,我提議再增兵十萬。”
尼古拉一世讚許地點了點頭,又看了看一旁的首相尹拉裡昂,不過後者顯然並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不合時宜地說道。
“陛下,我們已經沒有錢了!再加派十萬大軍,那補給就會將我們的國家壓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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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錢就去借啊!你這該死的家夥,難道一點腦子都沒有嗎?”
尼古拉一世顯然更加生氣了,他本就看不起這些耍嘴皮子的家夥,首相尹拉裡昂唯唯諾諾的樣子讓他更加不喜。
“陛下,我們現在已經沒有地方可以繼續借錢了。”首相尹拉裡昂十分委屈地說道。
“蠢貨!怎麼借錢難道還要我教你嗎?先簽約把錢借來,然後再擴大生產,多麼簡單。”
實際上這是弗蘭茨教給尼古拉一世的,雖然十分原始,但是十分有效。不過隻對俄國這種擁有廣闊土地和豐富人力的國家有效。
這個方法之前確實好用,俄國的三家大型兵工廠就都是這樣建起來的。這三家工廠分彆是尹夫熱斯克兵工廠、謝特洛列茨克兵工廠和圖拉兵工廠都在俄國腹地。
前文講過這裡就不過多贅述了,年產量10萬支步槍和把長劍還有一百萬發子彈以及一百門大炮。
不過隨著俄奧關係出現裂痕,弗蘭茨不會再心慈手軟了。俄國政府再來借錢就不可以直接用期貨做抵押了,哪怕是用期貨做抵押價格也會被壓到相當低的程度。
當然明麵上並不會這樣說,而是對俄國經濟的未來持懷疑態度,畢竟此時的尹瑪目汗國正是在高加索地區和黑海附近活動。
同時奧地利帝國的商船已經被“打劫”過一次,俄國方麵至今還未作出賠償。
本來俄國與奧地利之間的貿易就是其最大外快來源,結果由於前者在兩者關係上製造了裂痕,後者便也開始對貿易品挑三揀四。
首相尹拉裡昂也曾經試圖找過接盤俠,但是俄國的盤子太大沒人能接得住,而且信譽也太差更沒人敢接。
“奧地利人說他們周轉不利也沒有錢,必須一手交錢一手交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