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教皇國的自由派對庇護九世本人並不感激,甚至還有點憎恨,畢竟後者就是舊時代的代表。
而且自由派政府想要一部憲法,他們覺得此時正是最好的機會,因為效忠庇護九世的軍隊已經不在了,他們也就沒什麼好顧忌的了。
但此時庇護九世本人還沒意識到危機的臨近,他還沉浸在街道上飄揚的三色旗和一聲聲“意大利萬歲,庇護九世萬歲”中。
庇護九世是此時意大利聯軍名義上的領袖,某種意義上講也正是因為他才能彌合多方的矛盾,將這些本不相乾,甚至是相互敵對的人們組織到一起。
實際上最初意大利民族主義者的宣傳海報上就是一位帶著三色寬簷帽的神父手持利劍的形象。
很多神職人員也確實因為這樣或那樣的原因加入到了這場戰爭之中,他們也和庇護九世一樣充當著粘合劑的角色。
如果沒有這些教士和教區的社群,起義者根本不可能拉起如此龐大的一支隊伍。
不過這在自由派眼中並不重要,他們要的是實實在在的權力,以及一部可以保障他們權力的憲法。
庇護九世的支持者們並非一無是處,文森佐·喬貝蒂是一名教皇國的商人,他堅稱。
“民族情緒和對戰爭的狂熱是一柄利劍、一把武器、一支強大的軍隊。
要麼教皇冕下將其牢牢掌控在手,要麼反對派將其奪走並用來對付教皇冕下,反對天主教會。”
不過庇護九世並沒有聽從文森佐·喬貝蒂的警告,反而因後者反對與奧地利開戰而遭到了排擠。
然而此時自由派已經露出了他們的尖牙,資商委員會已經草擬出了一部資產階級憲法以代替教會的神權控製。
他們很肯定這一定會得到民眾的支持,但是在那之前他們要先鏟除最大的麻煩——庇護九世本人。
自由派首先策劃了一起暗殺行動,針對庇護九世的首席安全顧問佩賴格裡諾·羅西伯爵。
羅西伯爵本人非常有才乾,而且非常善於處理內部危機,正是有他的存在,教皇國內部才沒有爆發大規模起義。
不過還是那句老話,教皇國的自由派並不在乎其他,他們隻在乎是否對自己有利。
然後佩賴格裡諾·羅西伯爵就在大庭廣眾之下遭到了暗殺,行凶者在其回家的路上伏擊了他然後揚長而去。
但羅西伯爵的死依然沒有喚醒庇護九世,他甚至都不知道羅西伯爵的死訊,畢竟這位伯爵平時就喜歡神龍見首不見尾的。
與此同時,為了躲避戰火和被迫躲避戰火的中意大利諸邦君主已經齊聚蒂羅爾。
弗蘭茨並沒有讓這些人如曆史上一樣齊聚維也納,理由麼一是為了安全考慮,二也是為了維護哈布斯堡家族的麵子。
弗蘭茨並不希望讓這些君主們看到奧地利衰弱、混亂的一麵,他希望讓那些人看到的是一個安全、強大且充滿希望的奧地利。
此時的蒂羅爾正合適,這座城市雖然比不上維也納繁華,也不比不上威尼斯富庶,但是它並沒有被風暴所及,安全且穩定,這才是此時最重要,最難得的。
同時弗蘭茨也是為了以防萬一,哪怕皇室離開了維也納也決不能是避難,而是“走親戚”。
實際上各邦國君主們看到蒂羅爾如此和平、穩定之後都自然地萌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委托奧地利帝國政府來幫忙治理自己的國家。
這並不是什麼新鮮事,從老皇帝還在世時弗蘭茨就已經提出這個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