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具人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之中
“從前有一個小男孩,他的父親是個小貴族,大學畢業之後在維也納蹲守了二十幾年終於補缺成為了一名底層書記官。”
(實際上他所謂的書記官就是抄寫員而已,不過有正式編製而已。)
“生活雖然不如意,但是一家人總算是還能活得下去。然而天有不測風雲,小男孩和他的姐姐在鬨市區玩耍、嬉戲。
這時一輛馬車疾馳著衝進了鬨市區,一路上有很多人被馬車撞倒、壓死。
這其中也包括小男孩的姐姐,但他的姐姐本來可以避開的”
麵具男的麵孔更加扭曲了,他的手指深深地嵌入那毀掉的半邊臉中抓出一道道血痕。
“但是她又回來救她的弟弟,小男孩看著內臟都被擠壓出來的姐姐不知所措。
這時那輛該死的馬車又回來了我的臉就是那個時候毀的!”
範特羅公爵額頭立刻見汗,因為他曾經年少輕狂時確實喜歡鬨市縱馬,同時他還是一個古羅馬的崇拜者,尤其喜歡駕駛戰車享受反複碾壓的快感,但依然兀自狡辯道。
“那是馬匹失控了,不是我的錯!是車夫”
麵具男一把抓住範特羅公爵的臉,上下仔細端詳起來。
“我沒認錯。之後我父親去法院告你們,結果被又當成誣告流放達爾馬提亞,最後回來的隻有這塊懷表。”
“我沒做過!我發誓!我什麼都不知道!”
範特羅公爵這一次沒有撒謊,畢竟這種芝麻綠豆大的事情又怎麼可能驚動範特羅老爺,隨便下麵一個管事就給辦了,就連管家都沒法驚動。
在奧地利帝國的受官製度下,範特羅家族每年都能拿到幾十個名額,所以很多人都有求於他們自願做一些臟活累活。
“除了錢和那所謂的民族大義以外,我們多少還有點私人恩怨。範特羅公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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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我以外,這裡的每一個人幾乎都受過您和您的家族的‘恩惠’。”
麵具男指了指其中一個矮小瘦削的人說道。
“他不過是因為用左手拿咖啡杯就被你們關了十八年,甚至罪名就是用左手拿咖啡杯,那張逮捕令還在他家裡放著。”
麵具男隨手指向另外一人。
“他則是因為強煎了一棵樹。”
麵具男撓了撓頭。
“什麼樹來著?”
“白樺樹。”
麵具男對著範特羅公爵一笑說道。
“刀都捅不進去那種。你們說誰有罪,誰就有罪,你們說誰犯了什麼罪,誰就犯了什麼罪。
這位他家住在水壩下麵,你們某位老爺不過是想看洪水就炸毀堤壩。他全族32人隻有他自己活下來
你覺得錢和命對我們來說還重要嗎?”
範特羅公爵此時已經汗如雨下了,因為這可是他親自下的命令。
不過並不是想看洪水,而是那天心情不好,自己的馬車在陰雨泥濘中行駛十分顛簸,但一旁的路人居然在笑。
後來弗蘭茨將官員們的府邸都遷到水壩下麵,也是希望阻止這類事件的發生。
當然他也很震驚王朝末期的腐朽、無能,不過當時事情已經過去好幾年,而弗蘭茨所能做的隻有尋找幸存者給予補償,以及一個複仇的機會。
弗蘭茨並不是一定要他們做這些事情,如果真有那種豁達到能放下一切的人,弗蘭茨隻會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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