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法的接連失敗並沒有嚇倒科蘇特,反而讓他認清了現實。
英國人所謂的援軍和援助不過是畫餅而已,傳說中的世界第一海軍居然會敗給奧地利的內河巡邏隊。
在科蘇特看來大英帝國也不過如此,畢竟他雖然沒過到大海,但是奧地利的內河巡邏隊有幾斤幾兩還是清楚的。
(有一種說法是1851年科蘇特到達美國時稱,這是他的第一次乘船旅行。)
要知道英勇的馬紮爾人當年可是僅憑馬刀就俘獲奧地利人數艘上百噸的戰艦。
想來能被奧地利人打敗的英國海軍也不會強到哪裡去,再說就算英國人的海軍再強他們也上不了岸,重鑄大馬紮爾榮光還得他自己來。
匈牙利軍中未來三巨頭的計劃自然也就進入到了他的視野之中,克羅地亞人兵強馬壯,而且大多居住在山地,強攻的難度太大,所以以招撫為主。
匈牙利的使者向總督耶拉契奇許諾,隻要克羅地亞加入匈牙利的事業,那他們都將成為光榮的馬紮爾人,並且在擊敗奧地利帝國之後可以將伏伊伏丁那劃給克羅地亞。
耶拉契奇也將成為三省總督和新匈牙利的第一位元帥,在新匈牙利國內權力之大說是權傾天下也不為過。
但這些承諾首先要求耶拉契奇及其家族加入匈牙利籍成為馬紮爾人,然後他需要說服克羅地亞人接受馬紮爾化,最後他需要打敗奧地利帝國。
沒有一個男人能麵對權勢的誘惑而不心動,更何況是這樣滔天的權勢。
然而心動是一方麵,行動就是另一方麵了。
這些年來由於國家層麵的支持,克羅地亞人的生活改善不少,尤其是他兼管伏伊伏丁那之後,克羅地亞人終於不用自發地計劃生育了,年輕人也不再隻有當兵一條路可走。
在二戰結束以前克羅地亞一直是窮鄉僻壤的代名詞,其中奧地利帝國中的克羅地亞人從反法戰爭結束到一戰前克羅地亞的人口幾乎沒有變化。
而同一時期奧地利帝國的其他民族除了意大利人以外,其他民族的人口數量都成倍增長。
貧瘠的土地無法養活太多人,淳樸的山民隻能自發地減少人口數量,既能減少人口又能賺錢的方式,他們隻想到了當兵。
所以克羅地亞地區一直是奧地利帝國重要的兵源地之一,不過弗蘭茨的改革給了他們新的選擇,外出務工,下礦井。
在內萊塔尼亞地區下礦井通常是一種對罪犯的折磨,隻有那些山窮水儘的人才會選擇進礦山。
但在克羅地亞的群山之中這確實是一條出路,雖然算不上體麵,但是報酬卻十分豐厚,是很多年輕人向往的工作,畢竟理論上講這比扛槍殺人要容易一些。
這些切實到位的恩惠,再加上克羅地亞地區本身就有向奧地利帝國效忠的傳統,民眾對於帝國十分擁護。
其實另一方麵也是因為匈牙利人確實不當人,匈牙利政府對克羅地亞的盤剝和打壓從未停歇,匈牙利地主和官員也經常在克羅地亞地區胡作非為。
尤其是在1848年匈牙利人搞出的大馬紮爾化改革,更是讓兩個民族的關係勢如水火。
不過當時所謂的民意的影響力其實微乎其微,尤其是在耶拉契奇這種地方實力派眼中更是一文不值。
然而貴族和商人們更加反對加入匈牙利人的事業,因為他們的利益大多和奧地利帝國掛鉤,而不是匈牙利。
哪怕是看在權和錢的份上,他們也不會支持匈牙利人,那所謂的忠誠的傳統是哪裡來的?不還是這些地主、鄉紳帶的頭兒!
至於教會,那更是早就和哈布斯堡家族綁在了一起,這些神棍從某種意義上講才是奧地利帝國最忠實的信徒。
這些人隻能對決策產生影響,真正的決定權還在各省的督軍手中。
不過斯洛文尼亞省的高官卻拒絕了這場關於大伊利裡亞地區未來命運的討論。
(說成是斯洛文尼亞是方便書友閱讀理解,其實嚴格意義上講當時的斯洛文尼亞是三個行政區分彆是卡林西亞公國、克拉伊納公國和斯蒂裡亞公國,斯洛文尼亞這個概念在當時是不存在的。)
斯洛文尼亞地區的態度很堅決,因為當時的斯洛文尼亞人交流通常會用德語和意大利語,而不是本族的斯洛文尼亞語。
其實這和當地的曆史以及自然環境密不可分,十九世紀初斯洛文尼亞地區有一百多種方言,哪怕是到了今天依然還有46種官方承認的方言。
而且由於千年來一直在被人統治,也導致當地人慕強心理十分嚴重,他們大多喜歡稱自己為德意誌人或者意大利人,而非斯洛文尼亞人。
由於斯洛文尼亞人通常會三到五門奧地利帝國語言,所以翻譯部門長期被斯洛文尼亞人霸占。
他們和奧地利帝國之間的聯係過於密切,再加上距離意大利戰場更近,他們也更加清楚奧地利帝國的強大,所以參與叛亂這個選項壓根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