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後方的俾斯麥看得一清二楚,這位國王陛下想法太多、控製欲太強,卻又缺乏躬身入局的勇氣,作為臣子他隻能無奈地歎了口氣。
按照俾斯麥的想法,此時正應該孤注一擲才有可能博取一絲勝機,他可沒有那些小國君主那麼天真。
俾斯麥很清楚這個社會運行的元規則也就是鐵和血,用多數人的決議來逼迫對方就範的潛規則實在是小道。
然而小道也不見得走不通,隻是想要勝天半子,沒有躬身入局的勇氣又怎麼能行?
普魯士軍隊引以為豪的動員能力,在奧地利帝國龐大的人口基數麵前根本不值一提。
奧地利帝國雖然沒有統一德意誌,但不可否認的是此時的維也納正在成為德意誌的政治、經濟、文化、外交中心。
弗蘭茨雖然沒有成為德意誌帝國皇帝,但是權力卻比曆史上任何一位皇帝都大,俾斯麥甚至看不到普魯士的希望在哪裡.
弗蘭茨看了看隻有小貓三兩隻,不禁覺得有些失望。
他讓人端上來了一摞厚厚的卷宗,抽出一份丟到了路德維希三世麵前。
弗蘭茨的行為顯得十分無禮,如果是私下場合,路德維希三世一定不敢說什麼,搞不好還會和旁人講“奧地利的新皇帝真性情呀!”
然而這可是德意誌君主大會,管你是什麼哈布斯堡,還是奧地利,你還敢和整個德意誌的君主作對?
老子自然已經上了普魯士的船就不怕得罪你奧地利,老子今天就是要給你好看!
“弗蘭茨,你的行為有些過了。你應該禮貌地讓人把它送到我麵前,而不是扔。
你母親沒教過你對待王者的禮貌嗎?我是黑森大公,黑森達姆施塔特的統治者,我覺得我有資格讓你禮貌地對待我。”
路德維希三世的語氣平靜,但是周圍的諸侯們卻捏了一把冷汗,要知道這位年輕的皇帝陛下一年殺的貴族比哈布斯堡家族幾個世紀殺得都多。
雖說沒有任何證據,但是這些諸侯身邊的幕僚們可是不白給的,這些家族能存續數百年不可能一點端倪都看不出來。
朱利葉斯·雅各布·馮·海瑙,一個混血雜種,猶太人,私生子,他哪裡來的膽子挨家挨戶地屠殺貴族?
就算海瑙是個瘋子,那又是誰保下了這個瘋子。
1848年維也納那麼亂,為什麼偏偏是貴族占了死亡人數的三分之二,而且又怎麼那麼湊巧死的全是參與叛亂、和哈布斯堡家族作對的大貴族。
在加利西亞和意大利,弗蘭茨更是將當地的大貴族當土匪和山賊一樣公審,他似乎完全不在乎貴族的臉麵。
最要命的是弗蘭茨和奧地利帝國的曆任統治者不同,他似乎並不想避免戰爭,雖然他也享有仁慈和善良的名聲,但那隻是對平民和受難者而言。
對國內兩麵三刀的貴族、反對派、叛亂分子、自以為是的主教、敢於挑戰皇權的特權階級從不手軟。
對英、法、對意大利諸國、對奧斯曼帝國、對德意誌聯邦那群立憲派這樣的列強、次強也毫無敬意,更沒有半點退讓的意思。
整個1848年,奧地利帝國的戰爭就沒有停過就是最好的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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