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無論是對於奧地利的士兵,還是皇室領地中的移民,對於軍民一起割麥子這件事總覺得有些不真實。
起初雙方都有些不自在,因為雙方在此時的歐洲社會中地位都不高,或者說都是賤業。
農民們怕士兵行凶搶劫,士兵們怕農民暴起傷人。畢竟按照老兵們傳授的經驗,農夫襲擊軍隊也是常有的事兒,時而為民,時而為賊讓人防不勝防。
在農夫眼裡士兵打仗隻是副業,搶劫才是他們的主業。搶完敵占區,甚至還會搶自己人,奸淫擄掠,無惡不作。
此時在匈牙利的皇室領地也不知道算是敵占區,還是.
本來這樣的猜疑會持續很長時間,甚至還會因為猜疑爆發一係列衝突。但幸運的是,這是一個民族的時代。
在民族主義和勝利的衝擊下,原本需要數年,甚至數十年才能建立起來的信任,僅用了十幾天便建立起來了。
尤其是那些參加過兩次阿爾薩斯洛林戰爭的老兵們,他們覺得自己不再是匪兵,不再是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他們是擁有榮耀和尊嚴的戰士。
盧森堡危機和兩次阿爾薩斯洛林戰爭期間的民族主義神話,早已經先一步到達了皇室領地。
對於這些德意誌移民來說,沒有什麼比這更加鼓舞人心了。奧地利帝國率領的德意誌邦聯每一次戰勝強敵都會加深他們對民族主義和這個國家的信仰。
所以他們堅信奧地利帝國的軍隊是特彆的,正如軍人們自己認為的那樣。實際上奧地利的軍隊中有大量的外籍士兵,他們來自德意誌諸邦。
有些人在幾個月之前還是農民、工匠、廚師、理發師、屠夫,他們幾乎可以無縫對接進皇室領地中。
而且同一種語言也讓他們相互之間感到親切,他們所有人都是民族主義神話的見證者,同時也是其締造者。
至於他們為什麼能多次經曆這一切呢?這當然是弗蘭茨的功勞了,他需要這些親曆者去向世人闡述他們的所見所聞。
奧地利的記者,攝影師和文字工作者早已準備就緒,為的就是記錄這些激動的瞬間。
大量的文字記錄、照片會在第一時間發往維也納,所有的一切會迅速登報,甚至裝訂成冊,然後發往奧地利帝國的每一個角落,以及任何有德意誌人居住的地區。
大西洋的某個小島之上。
年輕的海曼男爵站在岸邊,但心情卻異常複雜,這是第一次大海也不能帶給他平靜。
就在一個月之前,他還是舞會上炙手可熱的年輕紳士,此時卻成了一個屠夫,一個強盜.
海曼男爵萬萬沒想到自己參加的第一場海戰居然是襲擊一艘商船,那艘商船在發現他們的第一時間選擇了逃跑。
但商船又怎麼可能跑得過軍艦呢?
最終商船選擇了奮力一搏,但普通商船終究不可能是軍艦的對手。
擊沉了一艘商船,己方沒有損失一兵一卒,可海曼男爵並沒有感受到榮耀。
接著是第二艘,這艘商船的船長選擇了投降,海曼男爵紳士地請他們跳下了大海,這讓他多少好過一些,畢竟他給了對方生的希望。
然後是第三艘、第四艘
“真是毫無榮譽可言,希爾你怎麼看?”
“我看你們這群正牌貴族就是喜歡無病呻吟!假話說多了,你們自己都信以為真了!”
海曼男爵有些不快地看著自己同父異母的兄弟,這個私生子總是讓他感到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