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碰得頭破血流的阿爾巴尼亞聯軍已經徹底失去了繼續戰鬥的勇氣,大多數部族都選擇了無條件投降,不願投降的少部分人撤入山中或者在遠離奧地利邊疆的地區繼續頑抗。
這對於奧地利帝國來說並不算是一個好消息,山民們的投降不過是意味著敵人由明轉暗而已。
弗蘭茨並不怕雙方真刀真槍地打上一場,畢竟己方擅長這個並且占據了絕對優勢。
然而一旦進入群山之中不但要打消耗巨大的治安戰,同時還需要識彆敵我,否則極有可能激起更大規模的叛亂。
所有問題似乎又重新回到了原點,奧地利帝國沒有足夠的兵力,更無法支付占領群山的龐大代價。
最終奧地利的軍隊隻是進駐了外圍的主要關卡,以及一些地質隊提前圈定的重點區域。
事實上作為一個列強對於周邊的探索是不可能停止的,同樣也不隻奧地利帝國一個列強探索過阿爾巴尼亞地區,俄國人也曾經向當地派遣過探險隊。
雖說此時俄國人是打著幫助盟友的旗號與奧斯曼帝國作戰,但它卻一點也不想奧地利帝國參戰。
畢竟奧地利帝國這個盟友已經在此前的一年裡展現出了其強大的實力,尼古拉一世一點也不想其繼續變強。
此外在俄國人的計劃之中,巴爾乾沒有奧地利人的位置,前者不希望後者繼續在巴爾乾地區繼續擴張。
奧地利帝國在南部群山的行為直接暴露了其虛弱的本質,這才讓俄國人鬆了一口氣,群山之中降而複叛的戲碼再次上演。
但這些人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是他們最後一次作死,因為希臘的軍隊已經攻破色薩利從另一個方向攻進了阿爾巴尼亞。
眾所周知最堅固的堡壘往往都是從內部被攻破的,阿爾巴尼亞南部山區中生活著大量的希臘人。
他們的身份和文化在奧斯曼帝國統治下是遭到歧視和壓迫的,但平時欺壓他們的並不是奧斯曼人,而是作為鄰居的阿爾巴尼亞人。
經過數百年的同化阿爾巴尼亞人大多已經改教獲得了更高的社會地位,然而希臘人卻更好地保留了文化傳承,從事著教育、商業、醫療相關的工作相對較多,對於農耕的熱情也相對更高。
這種社會地位和經濟地位的不平等讓雙方的矛盾無法彌合,過去有奧斯曼人這座大山壓在頭頂上的時候雙方還能暫時放下仇恨。
但對於奧地利人的到來,希臘人其實沒有多少反抗情緒,畢竟現在希臘的統治者也是個德意誌人。
在接二連三地慘敗之後希臘人的厭戰情緒更是到達了。
這時候希臘人的軍隊在色薩利大敗奧斯曼軍正準備和奧地利軍隊聯手進攻阿爾巴尼亞的消息傳來,南部山區中的希臘人沸騰了,他們知道複仇的時候到了。
阿爾巴尼亞南部群山終於在奧地利和希臘的兩麵夾擊,以及當地希臘人的裡應外合之下被徹底平定。
大量阿爾巴尼亞人逃往馬其頓地區,雷希德帕夏構築的西方防線徹底崩潰。
開戰之後希臘的軍隊在國王奧托一世親自率領下士氣十分高昂,從奧地利帝國貸款購買的武器裝備也發揮了作用。
奧斯曼帝國的軍隊無力鎮壓隻能躲入要塞之中固守,好在弗蘭茨早就知道會出現這種局麵,所以特意支援了大量的攻城部隊、物資給養,以及一整個參謀團。
不過麵對奧斯曼人粗製濫造的棱堡,奧地利一方也沒什麼好辦法,想要拔除這些釘子不隻要付出大量時間,大量的傷亡也是無法避免的。
好在前人已經給出了解題方法,繞就完事了。
除非奧斯曼人能修出一整個棱堡群,又或者把棱堡修得像一座城市那麼大,否則根本無法阻止希臘軍隊繞路進攻其他區域。
很快色薩利地區的奧斯曼軍隊就被困在了一個個孤立的棱堡之中,等待他們的結局要麼投降,要麼被活活困死。
奧斯曼軍隊也可以拚死一搏啊!如果他們真有這個勇氣早就這麼做了。沒有直接投降隻不過還沒能說服自己而已。
雷希德帕夏在東色雷斯地區集結重兵,想利用當地棱堡群擋住聯軍的進攻,但雷希德帕夏忘了兩件事。
第一、奧斯曼帝國有兩百多萬希臘人,他們集中分布在巴爾乾南部地區,這些人的經濟地位和社會地位長期不符,對於奧斯曼帝國的積怨已久。
當希臘人自己的軍隊打過來時遍地都是帶路黨,而且彆忘了這可是民族的時代,沒有什麼比民族大義更能鼓舞人心了。
聯軍所過之處,希臘人贏糧而影從,簞食壺漿以迎王師的場麵不斷上演。
第二、西色雷斯要塞群北靠高山,南臨大海,前方還有河流阻隔可謂天險。
但此時地中海的製海權掌握在奧地利帝國手中,弗蘭茨可以派軍艦大搖大擺地繞過雷希德帕夏的要塞群,直接進攻其後方。
聯軍兵鋒直指君士坦丁堡,剛剛蘇醒的麥吉德蘇丹得知聯軍距離伊斯坦布爾僅有幾十公裡之後氣急攻心一口黑血噴在了龍床的紗幔之上。
麥吉德蘇丹再次不省人事,宮廷禦醫連忙上前查看。
“蘇丹怎麼樣了!”雷希德帕夏焦急地吼道,奧斯曼帝國已經到了萬分危急的時刻,如果此時蘇丹死了,那麼這個帝國恐怕也要完了。
此時能繼承奧斯曼帝國的隻有麥吉德的弟弟阿卜杜勒·阿齊茲和他的長子穆罕默德·穆拉德。
長子穆罕默德·穆拉德此時隻有8歲,而阿卜杜勒·阿齊茲則是麥吉德的反對者,阿卜杜勒·阿齊茲反對全盤西化,也反對奧斯曼帝國一直以來的親英政策。
雷希德帕夏無論是從情感上講,還是從自身集團利益講,他都更希望能擁立麥吉德的長子穆罕默德·穆拉德為新的奧斯曼蘇丹。
一場血雨腥風正在風雨飄搖的奧斯曼宮廷之中悄然醞釀,在維也納美泉宮的某間密室之中,雲收雨歇之際,桀驁不馴的布加勒斯特之鷹正趴在她要刺殺的目標身上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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