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史上奧地利帝國的失敗有很多原因,國內政局不穩,國外敵對勢力打壓,戰爭的破壞,經濟的衰落,高層的軟弱,執行者的無能。
種種原因疊加在一起,促成了奧匈妥協的局麵。這種局麵讓奧地利帝國苟延殘喘了幾十年,但也隻能苟延殘喘。
倘若施瓦岑貝格親王的政策能得到延續,倘若亞曆山大·巴赫能得到帝國高層的支持,倘若曆史上的弗蘭茨能有足夠的決心,倘若執行者不是又壞又蠢能合理地執行帝國的政策。
倘若奧地利帝國沒有接連在馬真塔戰役和索爾費裡諾戰役中失敗,倘若沒有在普丹戰爭中被普魯士套路,倘若沒有克尼格雷茨戰役的慘敗。
但沒有那麼多如果,更不需要那麼多如果。
弗蘭茨不喜歡賭,無論是在手握優勢,還是在命懸一線的情況下。
由於一些傳統和文化,奧地利人,甚至歐洲人都迷信分權和經濟製裁。
弗蘭茨並不打算把聖斯蒂芬王冠領地拆成四個部分即:匈牙利、斯洛伐克、克羅地亞、特蘭西瓦尼亞。
或者說弗蘭茨不打算隻拆成四個部分,弗蘭茨會將匈牙利如今的土地)拆成三分,即西匈牙利、中匈牙利、東匈牙利。
弗蘭茨也不準備任命無數個總督讓他們互相牽製,他準備將西匈牙利、中匈牙利、斯洛伐克西南部平原地區,以及散落其中的無數皇室莊園成合一塊新的皇室領地。
沒錯,與其讓匈牙利人分分合合,如雜草一般野火燒不儘,春風吹又生。不如直接壓縮其體量。
按照弗蘭茨的計劃,匈牙利將失去聖斯蒂芬王冠領地91的領土。同時皇室領地的麵積將成倍增加,此消彼長之下就能有效防止匈牙利人再起。
至於匈牙利議會,存在與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議會是否聽從弗蘭茨的命令,是否會有走獨的能力。
首先,匈牙利議會的權力必須受到限製,政治、經濟、軍事、文化、司法等一切權力必須收歸政府。
但是議會也不是一個養閒人的地方,監督和檢舉的權力還是要有,剩下就是批準通過的權力。
比如說弗蘭茨要想要西匈牙利和中匈牙利變成皇室領地,那麼一定是匈牙利議會批準通過的,絕對不是弗蘭茨強征。
匈牙利議會的成員必須經過嚴格篩選,絕對不能讓不法分子混入其中。
經過這麼一番改造之後,奧地利帝國政府和皇室就沒有必要畏懼議會了。
至於全麵的經濟製裁大可不必,一是沒必要,二是以此時奧地利帝國官僚係統的作風和效率大概無法落實,反倒是會搞得怨聲載道,同時又培養了新一代的特權階級。
限製進出口這樣的玩法也不適合用在匈牙利這樣的地方,匈牙利大平原那可是奧地利帝國的糧倉,哪有自己餓自己的道理?
弗蘭茨不光不會限製進出口,還會和皇室領地一樣大搞機械化大農場。
至於限製工業發展同樣大可不必,隻要奧地利帝國廉價的工業品能暢通無阻地進入匈牙利市場,那麼匈牙利根本就不可能搞工業。
與其限製工業搞得怨聲載道,不如修路、通船,這樣不但能讓匈牙利的工業煙消雲散,更是可以收獲民心,控製上層建築。
投資也無須禁止,畢竟虧本的生意沒人會做,商人又不是聖人,他們自然而然會按照弗蘭茨的設想進行投資和開發。
私人鑄造貨幣這個陋習倒是應該取締,但弗蘭茨也不介意馬紮爾人把他們的白銀和黃金貢獻出來。
所有經濟舉措的重中之重乃是土地政策,戰後的匈牙利90以上都會是農奴,土地問題解決不好,一定會留下隱患。
曆史上奧地利帝國的土地贖買政策由政府和被解放的農奴共同負擔,土地贖買價格被設定為年產出的二十倍。
農民和政府將分彆為土地支付三分之一的價格,地主必須接受三分之一的損失,並且免除農奴所有的封建義務。
這看起來似乎十分美好又十分合理,在國家的幫助下,農奴隻用承擔土地原本三分之一的費用,讓地主接受三分之一的損失更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
然而現實是沉重的經濟負擔不但讓農奴一貧如洗時刻生活在巨大的精神壓力之下,最終土地大多也沒能保住。
農民們的生活沒有改善,甚至有人開始懷念起了當農奴的日子。
奧地利帝國本就不景氣的經濟更是直接被土改造成的債務問題壓垮,而地主和貴族們同樣怨聲載道。
想象中的三方共贏為什麼最後會變成三輸的局麵呢?
因為所謂的年產出可變性太大了,而想要一一求證那工作量又是極其誇張,最終所謂的調查完全流於形式。
年產出的多寡完全看當地官員的心情,以及與當地士紳之間的關係,這就有了操作空間。
最終照實填寫產出的地主遭受了不同程度的損失,而那些通過賄賂造假提高年產出的地主不但收獲頗豐,甚至還拿回了自己的土地。
劣幣驅逐良幣就是如此簡單,在這種風潮之下人們不搞些小動作才奇怪。
同樣一部分腦子活絡有人脈的農民也照搬照抄,最終損失的隻有國家和“老實人”。
除此之外奧地利帝國政府也低估了複利,當農民和政府還不起欠債的時候便會產生利息,隨著本息不斷翻滾,最終大多數農民的收入連利息都無法償還,不但失去了土地,還成了另一種形式上的奴隸。
匈牙利的民族主義也因此回了一大口血,此消彼長之下奧地利帝國不得不開始考慮向匈牙利示好。
所以弗蘭茨的做法是將土地收歸國有,直接讓貴族和地主們來承擔解放農奴的代價,國家來做中間的平台、來做裁判。
(前文提過,貴族用土地入股皇室莊園,在戰爭之前就已經有一部分貴族這麼做了,此時是最後的窗口期。)
地主們可以獲得持續性的收益,農奴也能在第一時間獲得被解放的好處。
責任和義務從來都不該是單方麵的,既然農奴對地主和貴族們儘了上千年的封建義務,那麼地主和貴族們也該承擔起相應的責任。
這樣一來弗蘭茨就能用彆人付出的代價換取自己最大的利益,同時不但能將貴族、地主們綁上自己的戰車,還能收獲一波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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