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場生日宴的主人,神月,早就已經靠在斑的肩頭,呼吸均勻而平穩,沉沉睡了過去。
她那張無憂無慮的側臉,在柔和燈光下格外恬靜優美,讓人心生憐愛。
泉奈望著這一幕,心中真是感慨萬千。
他由衷感謝著神月,正是這個孩子,把斑哥從過往的陰霾與泥沼中拽了出來。
而斑,靜靜的看著又長了一歲的神月,心中比起喜悅,更多的還是悵然——
神月小的時候,他巴不得她快點長大、快點強大。
可等她真的大了,他又恨不得她長慢一些,甚至乾脆永遠長不大才好。
“唉,照顧這孩子,還真是既幸福又辛苦的差事啊...”
斑輕歎一聲,在不驚醒神月的前提下,悄悄換了個姿勢,語氣和眼神中滿是無奈與不做假的愛意。
眼看斑陷入分離焦慮之中,泉奈輕笑一聲,忙給哥哥順毛。
“是啊,所以斑哥最了不起了!能把神月照顧得這麼好,真讓人佩服。”
他也在斑的身邊坐下,就像小時候那樣,緊緊靠在斑的身上,語氣溫柔堅定:
“不用擔心,我們以後也會一直在一起的。”
......
與此同時,木葉醫院之中,新入職的慈弦醫師,或者說,隱藏於平凡外表之下的大筒木一式,也在祝賀著神月的生日。
在聽了泉奈的建議後,把原來的辮子頭發型換下的他,倒是有了幾分俊朗,更添了幾分平易近人的氣質,混入人群之後,也就越發的不起眼了。
在他麵前,精心布置的餐桌上擺放著紅酒與牛排。
一式拿起紅酒,輕輕搖晃,酒液在杯中旋轉,遠遠的對著宇智波族地的方向高舉起來,繼而一口飲了下去。
“生日快樂。”
在木葉這些天裡,雖然很罕見,但他也確實得到了幾次與神月接觸見麵的機會。
由此,一式也確定了,當年那株被他冒險從本家偷出的起源神樹,在遺失與無人看護的情況下,竟然真的存活下來!
更不可思議的是,那株神樹竟然會生長在人的體內,達成完美的共生關係。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和氣息感應,一式絕不會相信這一點。
雖然目前還無法完全確定,但一式推測,神月體內的神樹,應當早就脫離幼苗期,甚至已經跨入了開花結果的成熟階段。
曾經在本家沉寂數千年、被他偷走後也未曾有過任何反應的神樹,如今卻能在一個人類的身體內茁壯成長。
這份奇跡,對如今的一式來說,比自身的性命還要重要。
大筒木一式在本家的地位絕不算低,卻自願來到這處在大筒木一族看來極其偏遠荒蕪的地帶,簡直與流放無異。
但這正著一式下懷,他本就不需要多餘的人來妨礙,是一種算計與自我放逐。
倘若不是大筒木輝夜的突然背刺,一式原本的打算就是不斷培育本家那株潛力無限的神樹,視其為通往無上力量的鑰匙。
可輝夜的突然背叛,不但令他隻能在忍界苟延殘喘,背負著屈辱混跡於人類之中,最最珍貴的神樹幼苗也遺落在忍界之中。
諷刺的是,反倒是他離開時本家授予的、用來培養查克拉果實的那株十尾,至今還在一式的掌控之中。
這千年來,一式一直以為,那株遺落的神樹早已在忍界的某個角落枯萎凋零,他所能做的,也隻是在這無儘的歲月裡,苦苦追尋著重生的可能。
但現在看來,命運似乎再次眷顧了他。
神月體內的神樹,是大筒木一族培育的眾多神樹中獨一無二的珍品,更是所有神樹的起源。
在大筒木的傳說之中,這株神樹擁有著賦予其宿主無上力量,甚至讓其能晉升為大筒木一族中至強者,擁有神明般不可思議力量。
成為真正的大筒木之神,這一信念早已深深植根於一式的心中,是他生命中不可動搖的基石,是故,他是絕不可能放棄神月的。
但眼下的他,還不夠有資格去將她接回來。
為了真正擺脫這狼狽的瀕死狀態,也為了保護神樹不被奪走,一式必須儘快找到合適的身體,利用“楔”來轉世。
比起忍界這群所謂的忍者,真正讓一式擔憂與忌憚的,還是自己那群大筒木的同胞。
無論是為了追查輝夜的反叛、還是找回被自己竊走的根源神樹,遲早有一天,本家的人必然會追查到這裡。
對大筒木本家而言,根源神樹不僅是十尾的起源,他們不斷進化的根基,更是他們信仰的象征。
為了重新奪回族內被奉若神明的聖物,大筒木一族必定會不惜一切代價進攻忍界!
一式毫不懷疑,到時候,忍界終將隻會走向衰敗與毀滅的末路。
木葉的兩位最強者,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以忍界的標準來看,已經是天花板級彆的強者,哪怕在大筒木一族看來,也是很不錯的高手。
但也僅僅如此了。
一式的當務之急,就是利用楔重生之後,立刻將神月帶走,和她一起前往新的星球之中。
雖然知道神月在這裡已經找到了新的歸屬,擁有新的家人,但一式從來都不擔憂神月會拒絕他,也從未對此生出一絲一毫的擔憂或不安。
身為大筒木,身為神樹,他們擁有無儘的歲月,而這些生活在忍界的脆弱人類,他們的生命如朝露般短暫,生老病死不過是時間的必然輪回。
死亡與衰老,這兩個無情的劊子手,會替他逐漸削弱甚至消滅那些擋在他與神月之間的障礙。
因此,他目前唯一需要做的,就是保持冷靜與耐心,蟄伏於暗處,靜待時機的到來。
大筒木一式堅信著,耐心與恒心終將得到應有的回報。
“慈弦醫生,有病人來了!”
忽然,門外傳來了千夏焦急的聲音,她急切地敲了敲門,提醒一式趕快出來。
“我現在就去。”
隻一瞬的功夫,大筒木一式便立刻收斂起心中的所有思緒,打開門時,他變回了那個嚴肅麵談的慈弦醫生,醫術高超,醫德高尚,深受所有人的愛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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