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大致聽明白了流程,但是新的問題又出現了。
“會有人需要寄東西麼?寄的少的話像你說的三天必須來回一趟會不會很虧?”
“這個我有信心,以後可能會很有市場的。彆說三天,可能貨會多到每天都需要收發。
“晶國可以往外寄的東西可是特彆多的。不過前期我們隻考慮十斤之內,非貴重物品。
“比如晶國的玉雕一類的貴重物品就暫時還是讓鏢局商隊去弄吧。”
成悅然看上去確實有信心,但是聽她講這些的眾人都將信將疑。
“可我實在……”宋館主還是覺得自己早就有心無力,他看看他的徒弟們,一時也不知道該怎樣才好。
“這事情你不參與反而最好。可以讓你兒子來商量,你出場地和人手,他們負責按照我的方式經營管理。
“這樣你也不用賣祖宅,還可以繼續經營武館,而你兒子也能倚仗著武館有新的營生。”
“你怎麼覺得我兒子會答應這事?”宋館主疑惑。
“我覺得這芒訶城裡生存,沒有家裡的助力,再加上你這種性格,你兒子應該做什麼都不會做的太好。”
“這話有點狠。”江籬悄聲對成悅然說道。
“你說的對。”宋館主覺得這女孩說得這些話,就好似做了他家幾十年鄰居一樣,熟悉他家所有人和事。
他最初性子有些說一不二,兩個兒子多少有點唯唯諾諾。兩人又都不是練武的材料。折騰半天也沒學的很好。
他兒子後來也是有進衙門當差的機會,但他覺得借著自己徒弟的關係進衙門當差實在不好。
一方麵他不喜歡跟衙門打交道,老覺得自己一身武藝要是做了朝廷鷹犬實在有違初心。
另一方麵他也不想借著曾經的徒弟的關係讓自己兒子進官府當差,也怕他倆能力不夠,還反而影響了那人的仕途。
再後來,妻子死後,兩個兒子就跟他越發說不到一處去。他自己開武館還捉襟見肘,也不可能拿錢給兒子做買賣。
大兒子的婚事是妻子死前張羅的。大兒子給人做賬房,娶了那家的一個庶女。
這麼多年兩人生了一子二女,夫妻倆感情不好不壞,日子過得也隻能說過得去。
在城裡就在這武館後院住著,但是大兒媳婦絕對不讓宋館主教大孫子武功。反複強調若是宋館主非要教她兒子武功,他們就和離。
所以就算一處住著,大兒子他們也都是往後門進出,很少跟宋館主說上話。
二兒子的媳婦是村子裡的姑娘,性子潑辣,嫁給他老二,其實也有一部分心思是衝著他家芒訶城裡有宅子來的。
但是後來覺得自己男人扛不住事兒,又不敢跟他爹鬨。那媳婦就三天兩頭找機會弄出些不愉快,就是後來生了兩個兒子也還不消停。
老頭跟這二兒媳婦隻要說上話,那兒媳婦肯定會說他們過得如何辛苦,公爹這麼大的房子也不想著幫他們一把。
隻要想到家裡這些事情,真是煩不勝煩。
這次從落玉城回來,兩個兒媳都鬨著要回家去。宋館主沒說什麼,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
這個家可能早就散了,在妻子離去的時候,在兒子對自己怨懟的時候,在自己見到孫子不知說什麼的時候……
“我覺得也不是不可以試一試。”祁老爺子知道自己這個師弟的固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