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屁股上就傳來一道巨力,險些把他踹翻過去。
隻見薑靖怡冷著臉,目光充滿寒意死死盯著他,身上那股至尊威壓若是再用力,就能把他壓趴在地,爬都爬不起來。
“不是老姐,至於嘛!”
“薑延,有些話可以說,有些不能說。皇族權力交接,至今為止未發生流血,都是我在克製忍讓,最是無情帝王家,你難道想要我殺了大哥嗎?”
“還是說,鎮撫司給你,你也要造我的反?”
被親弟弟說‘造反’二字,似乎是觸怒了她的逆鱗,不管是不是開玩笑口吻,這種話都不該說。
因為她本來就對大哥有警惕,若是失了智,沾上同族的血也無可厚非。
薑延拍了拍褲腿,連忙又跑了回去,他知道老姐的脾氣,這個時候用敬稱‘至高’‘女帝’的叫,根本不管用。
必須要用親身行動,喚醒她作為姐姐的疼愛。
隻見他站在她斜後方,伸手給她捶著香肩,一臉狗腿道:“姐,對不起。我知道錯了,咱們是一家人,一家人哪有什麼造反不造反,弟弟我嘴快嘴笨你彆往心裡去。”
“哼!”
薑靖怡冷哼一聲,但身上的威壓明顯收斂許多,自顧自向殿外走去。
白雪枝頭,盈盈慕慕。
她伸出一隻玉手,隔空接住了兩朵棱角分明的雪花,手心的冰冷與她傲然的性格一樣,就是風雪也不可化其中。
薑延聳了聳肩,跟在她身後,開口詢問道:“老姐,我有一事不解。你讓西洲那趙家母女來皇都,人來了.....你為什麼不見呢?”
“當然是為了保護她們,不讓她們來一趟皇都,會有人對她們動殺手。趙家為了河東之地,犧牲了許多,不能讓她們這一代人再犧牲了。”
“這顆釘子,霍亂天玄大陸已久,本帝遲早會平了它們,太祖做不到的事,父皇做不到的事,我來做!”
河東之地,霍亂之地,這場霍亂一直在不斷蔓延。
天災人力可平,人禍卻不可平!
什麼狗屁道理!
薑延撓了撓頭,有人殺她們,因為在西洲的免費醫藥?
也是....免費的東西最為昂貴,換人心,也在換敵人。
“老姐,寬寬心....明天就能好好歇息了!”
“我可歇息不下來,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那個該死的叛徒還未發現蹤跡,希望他真已經死了。”
薑延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
叛徒....老姐還在對六十年前的事耿耿於懷?
果然是個喜歡翻舊賬的人!
六十年前,也是在年關前夕,北關出現異動,王朝派遣了一支隊伍向北開赴,卻不料隊伍的領頭人叛變。
將數百人小隊帶入歧路,行至妖林的時候被圍殺,使得全軍覆沒。
而那位領頭的頭領,還是皇族的嫡係,或許是闖禍後直接畏罪潛逃,躲了起來。
又或者也跟著葬送在妖林中。
至於叛變還是後來經人仔細推敲後確定的,因為正常人不會走妖林渠道向北,這和羊入虎口沒有什麼區彆。
也正是那一次,薑靖怡勃然大怒,讓薑延帶著上千人對妖林一帶展開圍剿,年都沒有過好,幾乎把妖林平推了一半才折返。
這是皇族數百年來的汙點,那些文人們對此樂此不疲,將其記錄在文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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