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青絲餘溫尚在,如果不能留下這一抹溫度,就是殺遍這天下人,又能如何?
他似乎堅定了心中的想法。
......
西洲·北荒林。
薑彩妍和黑袍從小鎮上采購了很多東西,吃食倒是不缺,倒是缺一點酒。
黑袍他買了好多壇酒,請百餘位弟子喝。
血月教的主殿,還有周邊的房屋都掛上了紅彤彤的燈籠,雖然燈芯隻能維持三天,那也足夠了。
一抹紅就是一抹喜慶,但是在血月教這種邪道教派,‘喜慶’卻是最奇怪的。
留在血月教的這些弟子,都是些沒有親人的遊子,不是幼時喪父喪母,就是遭受了家中劇變,總之外麵已經沒有什麼可留戀的了。
薑彩妍就在那裡呆呆的坐著,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本以為殺了小姨一家子,自己就能好過許多。
結果真到了這一天,心中卻還是空洞洞的。
黑袍擠在她旁邊,蹭了蹭她道:“喝點酒?雖然味道有點辣....”
“我不喜歡這個味道,你喝吧。”
“哦....讓我猜猜,你應該是想那混小子了!!”
“沒有。”小妖女依舊淡漠道。
“(╯╰)哼,冷著臉,但情緒還不是寫在了眼睛裡?當初她就是像你這樣......”黑袍一邊咕咚喝酒,一邊打趣道。
“她?”
“奧,沒什麼沒什麼。”
薑彩妍來了興趣,正欲繼續追問黑袍,卻不料一道渾身沾滿血跡的人影,突然竄到了他們聚餐的底盤。
“誰!”
眾人大驚,還以為是闖進來了什麼歹人!
不對,我們好像才是歹人啊!
“咦?那不是劫嘛!”
“喂!老兄,你怎麼受這麼重的傷?!”
“......”
黑袍和薑彩妍湊了過去,頓時被劫的慘狀嚇了一跳,身上到處都是割裂的痕跡,背後的衣物大片黑焦化,皮膚都大片被烤熟。
右手更是錯位的厲害,像是斷掉了一般。
唯獨比較完好的,恐怕就是他鮮明特質,能夠遮住一隻眼睛的斜劉海。
“我...我沒事,不用管我。”
黑袍蹲下身子,給他檢查身體,忍不住罵道:“混賬東西,你不是出去買東西嘛,都這個叼樣子了,還說沒事?”
“被仇家給砍了?”
“嗯!”劫點了點頭。
黑袍一臉懵,還真是被仇家給搞了啊!
“這枚止血藥給他吃吧,去主殿裡躺著去!”薑彩妍淡淡道。
“謝教主!”
兩名弟子把他帶了下去,過年見血可不是什麼好事,就算是有仇也不能在這個時間殺人吧?
“放心,他死不了,生氣很旺盛。”
“奧,那就行。這小子可彆給自己玩死了,等會我得去問問他到底什麼情況。”
黑袍嚴肅道。
就在此時,旁邊的一位瘦瘦高高的弟子,用手撓撓頭道:“教主,長老。我大概能猜到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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