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
鄧閒在笑,臉上卻已初現猙獰,“有些光明正大的人,做的事比我們這些卑鄙小人還要卑鄙百倍!”
溫如玉道“我不知道你遭遇過什麼,但你都不該遷怒與彆人,冤有頭債有主,你應該分清楚。”
“是啊,是該分清楚,所以我屠了天霜派全門。”鄧閒目光閃爍,似是在回憶往事,“我喜歡看他們在我腳下哀求,我喜歡他們那恐懼而又無助的眼神,我看著他們一個個流乾了血,可這還解不了我心頭之恨,這還不夠,我還要殺更多的人,尤其是你們這些自詡正義的人!”
溫如玉道“天霜派厲掌門死在你手裡?”
鄧閒道“不錯。”
溫如玉道“他不該死。”
“嘭”的一聲,鄧閒將手中茶杯捏爆,他額頭上青筋暴起,用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狠狠瞪著溫如玉,咬牙說道“他那混賬兒子趁我下山,奸淫我妻子,怕我發現,還殺了我那隻有五歲的孩子。這老賊不但偏袒他,反而將我趕下山,說我縱容妻子,勾引他兒,敗壞門風,哈哈,你說這老賊該不該死?!”
溫如玉歎了口氣,道“就算是這樣,你殺他父子也就夠了,何必連你同門師兄弟也都殺了。”
鄧閒道“那老賊奪走了我的一切,我也要奪走他的一切,天霜派沒有存在的必要,天霜弟子必須死!”
溫如玉道“你已被仇恨蒙蔽了心。”
“這是我自己的選擇。”鄧閒沉默了一會,又補充了一句,“我喜歡這樣。”
溫如玉道“所以你也想殺我?”
鄧閒道“殺你不是我的主意,不過,我很樂意這樣做。”
眾人聽著兩人你來我往的對話,都不禁愣住了,那散發青年笑道“鄧先生,看來你也看不慣他們這種人,不妨你現在就殺了他,我會站你這邊。”
鄧閒笑道“你沒看到他拿劍架在我脖子上嗎?”
那散發青年笑了笑,道“你鄧先生被人拿劍架在脖子上的次數還少嗎,可結果呢,他們都死了。”
鄧閒笑了笑,沒再說話。
陸大通起身喝道“你們兩個好大的膽,竟敢公然向溫少俠宣戰,你當在座的諸位都是木頭嗎!”
鄧閒斜了他一眼,道“莫兄,彆裝了,你以為溫如玉還沒看穿你嗎?”
陸大通退開一步,道“你在胡說些什麼!”
鄧閒搖了搖頭,又拿起筷子,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溫如玉道“他說的不錯,你不是陸大通,我也早就看出來了。”
陸大通急道“溫少俠,你在胡說些什麼,是我請你來大通鏢局的,難道你忘了嗎?”
溫如玉微微一笑,道“是你請我來的沒錯,可你如果連大通鏢局的酒窖在哪裡都要問一個下人的話,我不得不開始懷疑你了。”
陸大通臉色一變,道“你跟蹤我?!”
溫如玉笑道“這種事相互知道就好,說出來不大好聽。”
陸大通仰頭大笑,笑聲充斥在大廳內外,良久之後,笑聲漸斂,他緩緩撕下假麵。
“溫老弟,多年不見,你還跟以前一樣,總是那麼愛猜疑。”
一聽到這個聲音,溫如玉臉上的笑容立刻僵住了,再看到藏在假麵後的那張臉,心也跟著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