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二娘拉住何繡衣的手,道:“何女俠,你要是就這麼走了,人家還以為我容不下你,那時要我怎樣麵對大家呢?就算幫我的忙,跟我們回去吧。”
何繡衣抽出手來,道“我已經沒有理由再回去了。之前,我一直纏著葉大俠不放,是想讓他教朵兒劍法,他既決意不肯,我再跟著他,隻會惹人嫌,何必呢。”
練二娘自認錯在己身,更不想放何繡衣離開,思量片刻,道“如果我有法子讓葉兄改變主意,你會不會跟我們回去?
何繡衣聞言麵露喜色,道:“你有辦法?”
練二娘拍了拍胸膛,道:“你可彆忘了,我是他的救命恩人。”
何繡衣一愣,隨即笑道:“是啊,你是他的救命恩人,我怎麼忘了這一茬。哎呀,我要是早一點想到這裡,請你這尊活菩薩出麵說情,他沒有不肯的。”
練二娘咂了口煙,道“怎麼樣,現在肯跟我們回去了嗎?”
何繡衣剛要答應,突然想到一事,笑眯眯說道“我既然已經離開了,再想讓我回去,可就難了。但這段時日,你待我一向很好,我實在不好辜負你這一番好意,不如這樣,你答應我,以後彆再去找他喝酒,我就跟你們回去。”
練二娘笑著搖頭,道“好啊,好啊,這還沒過門,就開始管天管地了,等以後變成了葉夫人,那還了得。”
何繡衣聽了這話,忙伸手在練二娘胳膊上擰了一把,紅著臉道“休要胡說,誰要做葉夫人!我是怕他喝死了,沒人教朵兒劍法,你想到哪裡去了?以後可不許再說這種話了,被人家聽去,還不知要怎樣想呢。”
“遵命,遵命。”練二娘將煙管湊到口邊,深深吸了一口,一連吐出三個煙圈,“我這人沒彆的愛好,就是好一口煙,貪一杯酒。煙是一個人的事,隻能自己咂摸,誰也幫不上忙。酒嘛,一個人也能喝,但總感覺少了點什麼。你不常喝酒,大概是不懂其中滋味的。葉兄海量,我也難得遇上一個喝不倒的,你不讓我找他喝酒,這可真難為我了,能不能換一個條件?”
“不行!”何繡衣表現得異常堅定,“我隻有這一個要求,你要是肯答應,我就跟你們回去;你要是覺得難為情,那咱們就有緣再見吧。”
練二娘歎了口氣,道“罷了,罷了,誰叫我理虧呢,答應你了,我以後不會再找葉兄喝酒了。”
何繡衣緊緊握住練二娘的手,笑道“那咱們說好了,你可不許反悔!還有,還有,等回去了,我馬上給兩位義兄傳信,讓他們把朵兒帶過來,你可彆忘了幫我說情哦。”
練二娘微微一笑,道“你放心吧,我既然答應了,自會幫你促成此事。”看見何繡衣手裡的耳墜,又道“這東西雖然是個贗品,但不論做工還是質地,都與真的一樣,你且收起來吧,說不定以後還能派得上用場。”
何繡衣聽她這麼說,也不謙讓,將耳墜收起。
練二娘走到雲天行身旁,低聲道“門主,此地不宜久留,該離開了。”
雲天行點了點頭,向眾人抱拳道“多謝諸位款待,我等叨擾已久,這便告辭了。”不等眾人回答,便帶人向外走去。
就在這時,突然有一人自席間掠出,擋住了雲天行的去路,用低沉的聲音說道“雲少主,你還欠我一個解釋。”
來人身穿一襲黑衫,頭戴一頂破笠,笠沿壓得很低,看不到麵容,身後斜背一刀,以白布纏繞,隱約可見刀形,刀柄尾端係著一條穗子,在風中不停甩動。
雲天行不記得見過這個人,便問道“閣下是?”
那人道“你不認得我?”
雲天行又細細打量了一會兒,仍看不出是誰,道“請恕在下眼拙,不能識辨高才。”
那人冷哼了一聲,道“你不認得我,一定認得我的好徒兒吧?”
雲天行皺起眉頭,道“未知高徒是?”
那人還當雲天行故意裝傻,心下生氣,將身一側,立時有一陣勁風向雲天行掃去!
以雲天行現在的身手,完全可以避開,但他卻沒有任何動作,任由那陣勁風撲麵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