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這小子還算有血性,一直夢想著像他爹一般上陣殺敵,卻從未體驗過今日這般一邊倒的隨意屠戮,這才不斷誇讚寧飛。
“光我一人,就殺了少說二十來名西律人,您是不知,那一乾人比豬狗還要好殺,更有甚者,讓他們自戕都能做到。”
一邊說,常青一邊觀察寧飛的表情,驚奇的發現他一直陰惻惻盯著自己,仿佛在醞釀什麼陰謀詭計。
“殿下您彆嚇我,我可沒得罪過您,可彆像對付他們一般對付我!”
寧飛搖頭,壞笑道“我倒不至於對付你,隻是旁人,我便並不知曉了。”
“旁人?”常青一臉問號。
“太子殿下確實想讓我賑災,但被我一番嘔吐神功給拒了,也就是說,你家九殿下並無調兵之權,咱們犯的是彌天大罪,我倒還好,你怕是連九族也保不住。”
“什麼???”
常青下巴都要掉地上了。
鬨呢?
不能調兵你早說呀!
這不是騙我跟著你一起上處刑台麼?
不,不對!
寧飛再怎麼不受寵,到底也是皇帝的兒子。
除非真就做的過分,不然充其量圈禁,項上人頭絕對保得住。
自己可就慘了!
也是此事太大,常青甚至想轉頭就跑,然而當看到不遠處有個雍容華貴之人坐於馬上,正朝此處趕來時,頓覺五雷轟頂,差點從馬上摔下去。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九皇子寧飛,私自調兵,該當死罪,魏國公之子常青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天陽殿,正武帝手捧一本無字經書,裝作其上有字,仔細看著。
階下左邊立著太子,太子身前一尺沈婉秋與魏國公一左一右並排站立。
距門口不遠處站著一個黑衣人,臉上戴著精雕細琢的黃銅麵具。
雖說隱藏的極好,到底身材絕佳,傻子都能看出這是個女扮男裝之人,卻無人戳穿。
這人身份不詳,不詳到連太子都看她不透,隻能確定她不隸屬於北鎮撫司,歸正武帝直接統轄,這才能以草民之資堂而皇之站在天陽殿直接向正武帝稟報寧飛擅自調兵一事。
“下去吧。”
正武帝大手一揮,那黑衣人便行禮告退,走路姿勢極其鏗鏘,慢說沈婉秋與魏國公,就是常年與文官打交道的太子,也能看出這人是個高手。
“諸位作何感想?”
正武帝合上無字經書,環視在場三人,眼神淩厲,竟與傳言中以及他們曾經見過的那個十分迷信的皇帝迥然不同!
人是複雜的多麵體,何況皇帝?
迷信是真的,有腦子也是真的。
擅自調兵一事非同小可,逼的正武帝必須得拿出皇帝該有的威嚴。
“啟稟陛下,舉賢不避親,審犯卻恰恰相反,此事事關微臣之子,微臣理應避嫌。”
“不,朕不讓你避,必須說!”
魏國公不禁後背發涼,這個見慣了生死的大乾小白起第一次感覺到何為恐怖。
果然是正武帝,修道、玩權謀兩不耽誤,一手趕鴨子上架更是玩到爐火純青的地步。
“還請陛下赦臣無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