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萬福寺。
沈婉秋站在正殿前瞻仰佛祖丈六金身,冷漠之情溢於言表。
和那些善男信女不同,沈婉秋不信這些,來此處另有目的。
身居高位帶來的負罪感沒人能夠視而不見,寺廟正巧抓住這一心理大發橫財。
比如這正殿兩邊各十個的功德箱,東邊是用來給佛祖塑像的,專門掙那些迷信之人的錢;西邊十個則是布施百姓用的,正巧能掏空沈婉秋這類人的錢包。
這玩意雖然像極了現在的慈善基金會,但缺乏有效的監管,這錢到底進沒進百姓口袋,還真不好細查。
更有甚者,還有貪官汙吏借這功德箱洗錢。
幸而萬福寺乃皇家私有,這方麵做的相對較好,沈婉秋這才來至此處捐些錢,好討個心安。
“好了小姐!”
紅鸞返回。
沈婉秋點了點頭,道“素聞戒空和尚與九殿下交好,如今咱們既要在他麾下效力,自然也要拜訪一下這位高僧才是。”
沈婉秋可不知道寧飛是穿越來的。
前後性格差距如此之大,沈婉秋自然認為是戒空的功勞,便同紅鸞來至後院禪房,欲要討教一二。
彼時戒空正在收拾行禮,故此和尚堆中並無此人,看門的小和尚一指西邊,道“戒空師叔現在那邊,見不見您便就不知了。”
沈婉秋道了聲“多謝”,帶紅鸞趕到西邊一座彆院,剛一進去,便見戒空在院子中間支了口大鍋,正做乾糧呢。
“阿彌陀佛,戒空大師彆來無恙。”
沈婉秋雖不信神佛,到底也尊重彆人,帶著紅鸞雙手合十向戒空行禮。
戒空還禮,道“侯爺也彆來無恙!往日裡您至寺中,多隻捐錢,充其量吃頓齋飯便走,絕不會與我們這一乾人有瓜葛,今日這是怎的了?”
也沒甚好瞞的,沈婉秋直接和盤托出。
戒空笑著搖頭道“侯爺還真是看得起貧僧,殿下能有今日,隻是他悟性極好罷了。近來貧僧要出趟遠門,想是不能見證殿下凱旋了,煩請侯爺轉交此物。”
戒空旁觀者清,情知寧飛調戲沈婉秋一事是假,何況她還因此特地違反原則來見自己,便就十分信任沈婉秋,遞給了她一串佛珠。
沈婉秋雖喜清貧,到底比餘鬆有見識的多,一眼看出這珠子乃上等木料製成,且年份已久,包漿極好,定然價值不菲。
“那我就替殿下謝過您了!”
“能不能多句嘴,您要去往何處?”
戒空早些年可是跟著正武帝乾的,自然也學了些權謀之道,知曉正武帝派自己去山陽府是為寧飛便利,正巧能讓沈婉秋幫忙傳話,便就實情相告。
“有趣!”
沈婉秋微微一笑。
按理來說,就算正武帝有心再扶持一個五皇子,也不該如此費力不討好,畢竟當初寧欽可沒這等待遇。
解釋隻有一個,寧飛似乎還真有機會繼承大統!
又聊了幾句,沈婉秋帶紅鸞回家,著人立即將此事彙報給寧飛。
彼時寧飛正在千陽縣西邊的關山草原打秋風,這地方畜牧業極其發達,馬養的極好,以至於寧飛不費吹灰之力得了上千匹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