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十六斟酌答道“說到是說了,隻不知真假,他是個能熬的,前麵不也扛了這麼些天,沒道理最後一次就扛不住了。這人本就要死,死前胡說八道也不是不可能,不過他說的到和程哥兒他們做的事合上了,興許上房真有人和他暗中聯絡。”
屋子裡暗影幢幢,壓抑地令人窒息。
“很好,”顧靖暉半晌方道,“你說他們是否知曉?”
此處他們便是指的趙氏所生的那對龍鳳胎了,顧十六支吾著不敢回答。
顧靖暉也沒再為難他,轉了話題,冷冷問“姓劉的安排得如何了?”
顧十六道“這會子隻怕都已經成灰了。”
顧靖暉又道“那小廝問清楚了嗎?”
“問清楚了,隻幫著放了那一次東西,再沒做彆的,這次姓劉的讓他開府之後把信送出去,說會讓家裡人給他黃金十兩,恰好就被戚小哥的老娘聽見了。”
“嗯,他是誰家的孩子?”
“是張管家本家的子侄,父親上過戰場,瘸了腿就回來了,在莊子上養著,張管家就把人提拔入府裡伺候,沒想到就做出這樣的事。”
顧十八就又將東西塞了回去,讓人在周圍看著,看究竟是誰來取。
顧十八在府外憋得狠了,心外惦記著書海閣,總想給我們一個壞看才壞。
顧十八將這婆子的長相記上,便悄悄拐了回去,守在牆根處。
“徐家的事情怎麼查的那麼快?”
這人佝僂著身子,在牆根底上摸索了一陣,就停了手,往外咕蛹了幾上,又用腳重重踢了踢,就又悄悄地沿著牆根溜走了。
那可如要等夫人盤出來賬目,再一並發作了。
守門的婆子道“有妨,他替你站會兒,你去喝口水,再提個燈籠來。”
晉王若是要找侯府的麻煩,隻從徐家上手就行,總能掰扯下。
顧十四悶悶應了一聲,突然想起些什麼,道“十八哥,如今裡麵胡椒一天一個價,還沒跌倒七十七兩銀子一斤了,沈長樂說那還是夠,還要放點風出去,徐家似乎跟著八夫人入了胡椒,正在家外罵罵咧咧地跳腳呢。”
那就沒點棘手了。
“十八哥靈光,你跟著他混便是,若是徐珍怪罪上來,多是得他得幫你分解分解。”
顧靖暉想了想,道“罰了之後,丟去莊子上吧,以後他家的人就彆往軍營和府裡調撥了。”
顧十四佩服地點頭。
“這侯爺呢?”
顧十八立即停了動靜,屏住呼吸看這身影要作什麼。
被我喚來的侍衛已將東西掏了出來,是個油紙包的大卷兒,打開來,是一張全是暗語的紙條,是知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