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鳶道“六弟若是不想驚動六弟妹,讓她安心養病,這件事就再也不要提及,還要讓人告訴六弟妹,這筆錢追回來了。六弟妹在時,依舊和徐家好好相處。”
顧六爺呆著雙目道“我雖然心裡氣得要死,可看在孩子麵上,也實在是做不出將她氣死的事。”
秦鳶道“那六弟要麼自行掏腰包填了這筆帳,要麼問徐家要了這筆帳來。全看六弟怎麼想了,六弟想清楚了,我們才好幫你。”
說來說去,這筆帳都是六夫人的私房錢。
雖然這私房錢也大有可能是從侯府搜刮來的,但顧家兄弟顯然不想再追究。
要想讓六夫人不要鬱結於心,虧空還是得真金白銀地填補上。
可誰來出錢,總要將話說在明麵上。
顧六爺雙唇微顫,問“就是那兩萬七千多兩銀子?”
秦鳶點點頭。
顧六爺倒抽了口冷氣。
顧靖暉忍不住道“你三嫂說以後那胡椒還是會漲起來,但要麼將銀子折價要回來,要麼將胡椒拿回來,不然就當徐家將這筆私房錢拿走了,總要有個說法,不能一本糊塗賬。”
顧六爺氣的快要昏了,忙哀聲道“好三哥,快扶我一扶,我快要氣昏過去了。”
秦鳶隻好道“你先拿指甲掐自個的人中,不然若是你三哥掐時,隻怕要掐腫,那就破了相了。”
聽了這話,顧六爺強打起精神自掐人中。
顧靖暉嫌棄地將他扶著,問“你究竟如何打算,前麵客人還在等著,我和你三嫂不能呆太久。”
顧六爺道“我還能怎麼辦?這筆帳我總不能白白便宜了徐家,徐家自個養女兒養成什麼樣子,來了侯府也不老實,倒要來怪我,徐家從咱們侯府得了好處時,怎麼不說?我真是咽不下這口氣。”
顧六爺自覺就是個傻子,被徐家人擺弄來去揉搓的像是個麵團,卻又顧忌這顧忌那不敢發作。
就一個詞憋屈。
顧靖暉道“那婆子還替六弟妹瞞著,這怎麼能和徐家人扯得贏,你跟她說清楚,六弟妹私下裡借著徐家買胡椒的事,你嫂子已經知道了。讓她有什麼能說的明白的就趕緊說,咱們這邊還有徐家人放印子錢的把柄,卷在裡麵的也是六弟妹,是他們徐家的人。”
若是這麼說開,就等於將顧六夫人和徐家最後的遮羞布扯下來了。
顧靖暉又補充道“完了之後,讓那婆子將這件事埋在肚子裡,若是六弟妹因為知道這個有個好歹,就算在她身上。”
秦鳶道“還有徐家人身上。”
顧靖暉讚賞地看了眼秦鳶,點頭道“你嫂子說得很是。”
顧六爺這才有了點精神,道“好,三哥三嫂你們先去招呼客人,我在這裡和他們慢慢磨便是。”
顧靖暉道“你若是弄不下來,再來尋我。”
顧六爺紅著眼圈重重點頭。
顧靖暉道“我如今心裡憋著火,瞧著那三個就煩,你自己進去和他們周旋,我把十六和韓管家喚來,給你掠陣。”
說著就打了個呼哨。
一會兒的功夫,顧十六和韓管家就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