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風無月生氣。
雷城萬般凶險,放葉凡一個人在那裡,萬一出點什麼事,他這個當哥哥的不得後悔一輩子?
臨走前。
千叮嚀萬囑咐。
可這個劉文韜完全將他的話當耳旁風!
你這小老頭身上有點秘密什麼的,偶爾摸摸魚放放水,咱也不追究。
但生死攸關這種大事兒,你也能敷衍了事的?
劉文韜無奈道“風先生,是葉道友讓我們走的。您指責我,沒道理的。”
“道理道理,天天就這些狗屁道理!我隻知道,我家葉老弟要是受了傷,看我怎麼教訓你——”
風無月一指劉文韜,又指了指巫玲跟苗妙妙“還有你們!”
巫玲瞪大眼睛“憑什麼指責我跟婆婆?我明明勸過這老瞎子跟葉凡,但他們都不聽我的,我有什麼辦法。”
“他們不聽,你就同意了?你不能態度強硬點,把他們扛在肩上帶走嗎?”
“那他們也不能願意被我抗啊。”
“他們不願意,你就不能把他們打暈再扛走?好歹也是神橋境,腦子怎麼這麼瓜!”
“……”
巫玲啞口無言。
這簡直是未曾設想的道路。
但該說不說。
巫玲覺得風無月說的有道理……
她當時就不該那麼好脾氣,直接一拳砸暈一個。就像寨子裡,看中哪個異性了,咣咣兩拳打暈帶走!
巫玲眼睛無神,呢喃自語“還是吃了有素質的虧啊。”
劉文韜“……”
他都不稀得打擊這小丫頭,一個神橋後期,好像真能打暈他或者葉凡似的……
但。
劉老沒吭聲。
默默接受著風無月的怒火。
男人嘛,總有幾天情緒崩潰、壓力大的時候,發泄出來就好了,他都懂。
反正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加上他還是個瞎子,不聽不見心不煩。
等待是焦急的。
在慈山下的一戶破敗農莊裡,風無月幾人蟄伏了起來。
傳音玉簡亮起一道又一道,赫然是先前散出去的聽風樓線人們,紛紛將打探來的情報彙總,而後發給風無月。
“百花閣的尊者境,於昨日到達了千機山,沿途百花盛開春意盎然。”
“星源教最強的附庸宗門天守閣,派去了兩位尊者境,據傳天生異相,三日淩空。”
“合歡宗宗主乘坐鳳輦,據說分彆帶了一百零八位絕色女修、男修,用於千機山論道時,給各位大人物采補雙修。”
“……”
一道道消息由風無月口中說出,巫玲隻覺得氣氛逐漸壓抑、沉悶起來。
她看看窩在懷裡睡懶覺的山神婆婆,又想了想其他尊者境大人物們的出場方式,隻覺得心有戚戚焉。
五毒門跟巫家。
亡的不冤!
尤其是合歡宗,當真是好大的手筆,竟然將自家的弟子送出去當雙修爐鼎。
難怪淫靡的合歡宗,明麵上雖然沒有大天尊修士,但這些年一直在蒸蒸日上,這是與整個上界的頂尖強者們捆綁在了一起。
畢竟。
哪個修士不需要修煉爐鼎呢?
即便自身不需要,總有個後人或者弟子吧?
這些小輩肯定需要合歡宗調教好的雙修爐鼎,即取即用,且不用擔心招惹任何麻煩。
“發現命宗趙靈的行蹤了!”
風無月突然開口。
劉文韜坐起身子,巫玲吞咽口水,就連睡夢中的苗妙妙都睜開了眼睛。
“三萬裡外,有一頂八抬大轎,沿途紛飛著無數紙錢,所過之處……”
風無月咬牙切齒“人畜皆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