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敦,德雷克街,263號,仁心中醫館,二樓。
說實話,看著一個白人說出一嘴流利到甚至帶點南方口音的普通話。
張民淵心裡多少是有些古怪的。
將鉗子消好毒,又將紗布繃帶提前準備好後,看向一旁躺在床上,脫了上衣的張玄說道
“要是疼的話就忍著點,彆喊太大聲,吵到左鄰右舍就不好了。”
張玄點點頭道“沒事,我能忍得住。”
“也是,中了一槍還能跑能竄的是不多見。”
說著,張民淵便開始動手取子彈。
鉗子探入傷口,很快,一枚已經有些扭曲變形彈頭便被夾了出來。
看著這彈頭,張民淵說了句“看來是有東西在前麵擋了一下啊,要不然這枚子彈打進去,你這不死也得重傷。”
說著,將彈頭叮當一聲,扔在了盤子上。
而張玄此時頭上滿是冷汗,硬是頂著劇痛一聲不吭。
隨後止血、上藥、包紮……
很快,便已經做好了基本的應急處理。
“我能做的就這麼多了,你要是方便的話,還是去正規醫院去看看,雖然我也不是第一次處理槍傷了,但不可能保證完美治療的。”
張民淵一邊收拾著東西,一邊指了指邊上一個正在冒煙的小壺張“一會兒藥煎好你就喝了,能動之後就趕緊走吧,我不想惹麻煩。”
“抱歉,張老板。”張玄略帶歉意的說道。
“算啦~”張民淵慵懶的擺擺手“下次來的時候,記得把醫藥費付了就行,放心,我收費不高的,總共186鎊。”
是的,是賒賬。
張玄白天的時候走的匆忙,根本就沒來得及帶走夜鷹本人的私人物品,就更彆說是錢了。
張玄點點頭,有些吃力的坐起身,說道“張老板你是……什麼時候來這裡的。”
“很多年啦。”張民淵嘿嘿一笑“算下來……得有三十四年了吧?那時候年輕不懂事,背著師傅跟人偷渡到這裡,以為能發財,哈……”
說著說著,張民淵自己都笑起來了。
無奈的搖了搖頭道“算了,都是陳年舊事了……說說你吧?你是什麼情況?看你這樣子,可不像國人,為什麼這口音……”
張玄沉吟兩秒,搖了搖頭,還是沒有回答。
兩人沉默了許久,樓下忽然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一瞬間,張玄下意識的伸手握住了手邊的格洛克!
“嘖……”
而張民淵則是皺起眉頭道“這幫混蛋,又特麼來了。”
說著,放下手裡的東西,快步下樓,將店門打開。
而張玄也已經持槍走到樓梯口的位置,做好了警戒。
店門打開,兩個打扮流裡流氣的小青年頂著大雨跑了進來。
“嘿,張,今天生意好麼?”一個黃毛笑嘻嘻的搓著手道“今天可真冷,出門還沒帶傘,你是不知道我們趕來這裡費了多少功夫。”
張民淵沉默的打開櫃台前的抽屜,從裡麵點出一遝鈔票遞了過去,說道“這是下個月的,替我跟保羅老大問聲好。”
“哈。”
一旁一個紅發混混一把將鈔票拿過,在手上拍了拍,頗有些戲謔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