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後傳元卿淩!
容月因為懷王在側,自己的老婆婆魯妃也在,所以使勁地壓著心頭的怒火,如今元卿淩一記眼光掃過來,得了元卿淩的允許,當下她就拍案而起,怒道“夠了,還有完沒完?你那兒子是個什麼新鮮人物大家夥誰不知道?拿他跟瑤夫人比,比個蛋啊,彆嫌我說話難聽,話糙理不糙,姑娘們若跟了他,不定什麼時候拿去賣了換錢,秦妃娘娘您生兒子不知道兒子心肝?當年若不是有瑤夫人幫襯著,憑他能蹦躂這麼久麼?現在他說一句兩句你就信了,做人幫親可以,但不能兩眼一抹黑不理是非黑白,瑤夫人被你兒子害得幾度生死如今難得才有了幾天安靜日子,不求你幫著瑤夫人,彆欺負,行嗎?”
容月這話也真是粗俗,但大家都知道她打小在武林江湖裡頭長大,雖是大興郡主可沒沾過大興皇室半點光,因而也沒有學會皇家的禮儀,這話開始聽著難聽,但是特彆的解氣。
就連魯妃素日看不慣這個兒媳婦的粗俗,今日也忍不住要拍手掌叫好。
懷王眸子淡淡地垂下,等容月回到身邊的時候,默默地遞給她一杯水,“潤潤嗓子。”
容月小心翼翼地瞧了他一眼,見自己男人沒生氣,這才鬆了一口氣,早知道就罵得再難聽點兒。
秦妃氣得兩眼翻白,差點沒昏過去,皇貴妃當機立斷,命人把秦妃送回去,免得她再說出難聽的話來傷郡主的心。
好好的一場家宴,弄成這個樣子,皇貴妃真是嘔血得很。
狄貴妃,勤妃等人都紛紛走了,靜妃幽幽沉默了半響,想起了養在身邊的魏王,不禁神色悲傷,交代了孫王夫婦幾句,也一並走了。
皇貴妃隻得下令撤宴,人漸漸地散去,幾位王爺也都出去了,留下幾位王妃和皇貴妃在裡頭說話。
孟星還在哭,執著元卿淩的衣袖問道“五嬸嬸,娘真的和其他男人在一起了嗎?她真的不要我們了嗎?”
孟悅當下就沉臉怒斥妹妹,“不得胡說,那是其他人詆毀娘親的。”
元卿淩執著兩人的手,決定不能按照這個時代的思維去教她們,否則瑤夫人這輩子就彆想有幸福日子過,雖然她如今也沒遇到合適的人,但難保以後不會。
且不管會不會,道理就該是這樣的。
她鄭重地道“聽五嬸跟你們說一句,你娘親現在沒有和其他男人在一起,但是,就算是,我們隻能選擇祝福,咱們北唐不少和離或者被休棄出門的女子,一樣可以再嫁,為何你們的娘親不可以呢?她生來就比彆人卑賤麼?她這輩子吃了很多苦,你們也長大了,你爹娘的事也瞞不住,總有一天你們會知道她曾為了這段婚姻為了這個家庭吃過多少苦頭,受過多少委屈,她值得過更好更幸福的日子,她值得有個人來護著她,你們懂嗎?”
孟悅最近在醫學院跟著元奶奶,元奶奶的思想都是很前衛的,所以元卿淩這麼一說,孟悅就點頭,“我知道,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娘親開心。”
孟星卻還是不懂得,隻是搖頭哭著說“我不願意,我不願意娘親嫁給其他男人。”
“孟星,那你能陪伴娘親一輩子嗎?現在你住在姥爺家,娘親是一個人的,就算你們可以回去陪著她,等你們以後出嫁呢?她是否一輩子都要這麼孤單?”元卿淩問道。
孟星哭著道“那我就不嫁人,我陪著她。”
皇貴妃輕輕歎氣,看著元卿淩道“這皇家出去的人,到底是不比百姓,未必能走出這一步來,且若瑤夫人真的嫁與其他人,郡主們怎麼辦呢?這是要被人笑的。”
元卿淩心頭鬱結,看著皇貴妃道“母妃,被人笑有什麼打緊呢?若真有一個有擔當的男兒出現願意護著瑤夫人一輩子,我第一個站出來支持,一輩子漫長,總不能讓她這麼孤清地過。”
容月對這個充滿了發言權,她除了罵人就不懂得說彆的大道理,隻是覺得元卿淩說得十分受用,道“對,對,一個人很孤獨,最好能找個人嫁了。”
“這事你不能多管。”魯妃這會兒警告她了。
皇貴妃道“這些話現在說來也多餘,畢竟也沒這個人,秦妃今晚發了這通,怕是大皇子跟她說了什麼,這事你們最好去了解一下,莫要叫瑤夫人受了委屈。”
容月還真較勁了,“皇貴妃,若真有這個人呢?”
皇貴妃沉默了半響,“這事皇上也不會同意的。”
“可瑤夫人現在也不是皇家的人啊。”
“郡主是!”皇貴妃說。
容月再問,“那等郡主們都出嫁了之後呢?”
皇貴妃蹙眉看著容月,“本宮知道一輩子孤獨一人很是煎熬,但有些事情是沒法子的,她到底是皇家婦。”
“隻是曾經而已,如今已經不是了。”元卿淩說。
孫王妃和袁詠意一直都沒說話,皇貴妃便看著她們,問道“你們認為呢?”
孫王妃聽了半響,看了看元卿淩和容月,道“這事吧,也沒發生,覺得沒必要討論,傷感情不是?”
“傷感情?”袁詠意側頭問她,“傷誰的感情?為什麼就傷感情了?”
孫王妃道“其實娘娘說得有道理啊,確實皇家婦也不能隨意再嫁了。”
“怎麼就還是皇家婦了?不是休了嗎?那合著按照二嫂你的話,當初我若沒重新和老七在一塊,我連嫁人都不成了?那為何我與陸源哥哥訂婚的時候無人告訴我這些呢?”袁詠意揚高了聲音。
孫王妃怔了怔,“這……這能一樣嗎?你是側妃,她是正妃,且你那會兒沒有孩子,瑤夫人這生了兩位郡主,再說了,你祖母那脾氣……”
孫王妃遲疑一下覺得邏輯不通,就閉嘴不說了。
袁詠意淡淡地笑了起來,“噢,原來是因為我有一個凶巴巴的祖母,而瑤夫人沒有,是啊,佟家如今是沒以前風光了,自然沒什麼人願意賣他們的麵子,也無人願意提他們說一句話。”
袁詠意這話一出,氣氛頓時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