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和張起靈坐在挨著門口的椅子上,看著白梔把所有可能知道這件事的親密的人都吵了起來,身體緊繃,隻要她發難就立刻跑路。
解雨臣連坐都沒敢坐,抱著那幅畫,站在書桌前,噴嚏一個接著一個。
會不會再睡暫且不提,先吵醒起來再說,不然心氣不順。
那麼多年了,張起靈都知道了,自己還不知道,這不顯得自己很傻嗎?
坐在椅子上,不停的思考著這件事,怎麼也想不出來他那喜歡自己。
"難道是因為自己沒有戀愛史所以不知道具體情況嗎?可是自己看過室友談戀愛呀。"
尹南風聽著掛斷的電話,猝不及防的爆了粗口。
“解雨臣你踏馬有病吧,大半夜告白,神經病才會答應你。”
一句咒罵,整個新月飯店的聽奴都精神了。
解雨臣,深夜,告白。
多新鮮的事啊。
秀秀呆滯的掛斷了了電話,坐在椅子上,想著白梔為什麼會知道這件事。
突然睜大的眼睛,讓她想到了那個驚悚的事實,那就是解雨臣剛才和白梔告白了。
看著窗外的月亮,秀秀說出了那句和尹南風一樣的話,“小花哥哥瘋了,大半夜告白,神經病才會答應他。”
二月紅無比慶幸人老了覺少,他還沒睡,不然會被白梔嚇死的。
霍仙姑也是多年沒有體會過半夜驚醒的的感覺了。
張日山把被蒙過頭頂,默默哭泣。
自從佛爺去世之後,自己的地位是越來越低了,誰都能來招惹自己,大半夜的還要為解雨臣告白的事被叫起來一起陪著不睡。
他好累呀。
“佛爺,你帶我走吧。”
聽奴們今天度過了一個不眠夜。
刺激過頭了。
連張會長都在叫佛爺了。
白梔坐著坐著,頭一歪就睡著了,等她因為彆扭的姿勢發出鼾聲,解雨臣都快哭了。
把白梔抱回床上去,帶著兩人出門,各回各屋。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解雨臣還是睡不著,爬起來把兩人搖醒,一起聽他的辛酸史。
解雨臣抱著那幅畫,欲哭無淚。
“這和我想的不一樣啊,她怎麼什麼都沒說就睡著了啊,也沒說同不同意,打完電話連生氣都沒有了,天亮之後我怎麼辦啊。”
黑瞎子也不著急著睡覺,坐在那,時不時的笑兩聲。
怎麼有人告白會這麼搞笑啊。
張起靈麵無表情的看著他,臉上密密麻麻的吐槽,可是解雨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沒空看臉。
發現自己的意見和吐槽被人無視,張起靈住臉,起身想走。
聽見動靜的解雨臣趕緊拉住他,懇求他“不許走,你給我出主意,你們要是走了,我就不活了。”
沒辦法,那些年被他插在解雨臣身上的刀終於回到了他的身上。
吸氣,"這是我應得的。"呼氣,"為了兄弟兩肋插刀。"
坐在那聽著他翻來覆去的說自己的計劃,說自己的每一步都打算,怎麼也想不到白梔最後會沒有反應,還睡熟了。
黑瞎子聽的更可樂了。
按照他的計劃,真的沒有什麼問題,甚至專門設想過白梔聽見之後,讓他回去睡覺她自己考慮的情況。
可是,就是沒有白梔會把人全都叫起來,連院裡狗都沒讓睡最後自己睡覺的情況。
最後張起靈煩了,說出了直擊心底的一句話“她要是像正常人一樣,她早開竅了。”
解雨臣這次是真的哭了,眼眶紅紅的,抱著那幅畫,看著外麵的月亮,心裡愈發悲涼。
“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怎麼會有人被告白之後還是七竅通六竅啊。”
黑瞎子看著張起靈臉上突然出現的那句“剛才表白不念詩,現在倒是長腦子了。”笑的趴在桌子上。
就這樣,整個紅家、解家、新月飯店和霍家,除了白梔,誰都沒有睡好,秀秀還特地向仙姑告了假,去解家看看。
霍仙姑停下了剪花的手,想了想昨晚白梔的電話,同意了這件事。
霍秀秀尹南風早飯都沒吃就去了解家,到的時候才7點。
秀秀和南風一人兩個黑眼圈,渾身散發著幽怨的飄進了解家。
管家適時出現,禮貌點問“尹老板秀秀小姐,早餐想要吃點什麼,我好安排廚房做,小姐現在還沒有出來,現在的話,兩位可以去找家主。”
“隨便。”
兩個人一個想法,說完就走了,管家也是。
晚上隻是丫鬟下人不伺候,不是沒人守夜巡邏,解雨臣告白的事都知道了。
現在不離的遠點,等著解雨臣心情不好的時候,跑都跑不掉。
問了院子裡的丫鬟,得到解雨臣的位置,一腳踢開房門,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我的門呀,我剛換的門呀,你怎麼那麼多災多難啊。”
黑瞎子看著門上那個高跟鞋踩出的坑,心寒極了,發出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