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房間門口,安抒抒輕叩周柏霆的房門。
她原本想重新再開間房,但想著他生病,又幫了自己好多忙,晚上理應照顧一下他,就準備兩人再湊合一晚。
敲了半天門,不見裡頭有人回應,她有些慌了,不知他是不是燒沒退,人都燒糊塗了。
她急急忙忙轉身正打算叫客房開門,一扭頭就撞上剛好回來的周柏霆。
周柏霆見她著急忙慌的模樣,邊咳邊笑道“有好消息,你快進來。”
說著,他便拉著安抒抒進了房間,將公文包裡的一份文件遞給她,“判決書下來,法院判決蘇筱柔不僅要退還周啟樾給她購買的彆墅,還必須退還他花費在她身上的五百八十三萬元,而且附加要求決不能讓周啟樾代還,已經對蘇筱柔在鄉下的一處房產進行拍賣了,這回夠她受的!”
安抒抒將判決書捧在手心,隻感覺它好沉甸。
原來周啟樾在蘇筱柔身上已經花了這麼多錢,而他卻一分一毫都不舍得為她和孩子花。
愛與不愛,一目了然。
雖然她對周啟樾已然沒了感情,但她不明白,自己當真有這麼差嗎?
男人就當真喜歡那種床上放得開的女人嗎?
安抒抒正怔神,周柏霆從兜裡掏出一張房卡遞給她,“我給你開了間房,就在隔壁……”
“你討厭看到我嗎?”安抒抒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話說出來就後悔了,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
“我不是這個意思……”
周柏霆見她神色不對,連忙擺手想解釋,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突兀響起。
安抒抒拿起手機,見是周啟樾,便知道他也收到判決書興師問罪來了。
她從容接起電話,倒想聽聽看這狗男人到底是怎樣為他心上人打抱不平的。
果然,一接聽便是周啟樾怒不可遏的咆哮聲,“安抒抒,你彆太過分,柔柔鄉下那處房產是她外婆給她留下的最後一絲念想,你不知道那對她意義有多重大,你們要把它強行拍賣,是要她的命,知道嗎?”
安抒抒冷冷回他“你舍不得她的命,那誰還我孩子的命?你和蘇筱柔兩條人命都不夠還!”
“那關柔柔什麼事?她哪裡知道狗有病,知道狗會突然咬人?要不是你在孩子生日宴上發瘋,狗會咬小寶嗎?你從來不從你自己身上找問題,老是怪彆人,你怎麼那麼惡毒?”
安抒抒在電話這頭笑了,笑哭了。
她的丈夫在孩子死後,依舊分不清被狗咬的是二寶和小寶,但他卻火眼金睛地一眼叫出狗的名字。
電話裡頭的周柏霆依舊喋喋不休,“還有,你彆想離婚我和你說,離了我,誰會要你這種冷淡的女人,連接吻都跟個木頭人一樣,要不是我,你連做母親的資格都沒有……”
周啟樾的聲音很大,即使沒有開外放,依舊能聽到他歇斯底裡的惡毒話語。
安抒抒緊捏手機的指尖逐漸泛白,氣得渾身顫抖,滔天的怒意似要撐破她的胸腔。
她抬眸對上正同樣氣得臉色鐵青的周柏霆,脫口而出問道“你想要我嗎?”
周柏霆鐵青的臉頓時僵住,暖黃燈光映襯的俊朗神顏寫滿了震驚,青紅交錯,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或是會錯了意。
“我把身體給你,你敢不敢要?”
安抒抒早已被憤怒衝破理智,踮起腳尖不管不顧就親了上去。
唇瓣相觸的刹那,隻是蜻蜓點水的輕輕一吻,她就清醒了。